第48章 心有余,力不足,世事无常

“喂，陈默？是我，曲艺媛。这么久没联系，没把我忘了吧？”电话那头，曲艺媛还是那么风风火火。

“记得，记得，怎么会忘呢。开完大会，转眼五年了，你怎么样啊？”

“陈默，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吗？”

“你不是在珠海吗？你这样问我，肯定跑大城市了，广州？北京？还是上海？”

“上海。”

“有魄力，你跑上海发展了？”

“姜云凡也来了，陈默，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你来一趟上海吧。我们见面聊，好不好？求你了，别拒绝我。”

“好的，曲艺媛，不拒绝，我近日把这边事情安排一下，安排妥当了我就去上海找你，等我啊。”

挂了曲艺媛电话，陈默一个人呆坐了好久，回忆那次和曲艺媛、姜云凡一起参加品心理主办的心理学大会，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可算一算，眨眼之间，五年时光，悄无声息就过去了。如果不是从孩子们身上找痕迹，从老人们身上找过往，这五年，好像就是昨天和今天一般，毫无二致。三五年间，沈兰馨工作恋爱，忙得不亦乐乎；成风初中高中，马上要迎接高考；沈兰亭五年六年级，眼看着就要上初中，岁月用孩子们的成长印刻下自己推进的年轮。三五年间，沈兴国和谷玉珏一前一后离世了，戚晓燕突发脑梗戛然而去，四位老人，仅留下陈略孤单影只，整日里守着他心爱了一辈子的地形图，静候着死神的来临，时间用夺去老人生命的方式彰显着它存在的无情。

陈默说走就走，念白有韩白鹭，家里有沈镱钧，和曲艺媛通过电话第三天，陈默就坐飞机落地了上海。

飞机刚刚落地停稳，陈默打开手机，曲艺媛电话已经打过来了，一通交代，陈默一一记下，进入航站楼取了行李，按照曲艺媛指示，到私家车候车道坐上曲艺媛的汽车。

“姜云凡，果然你也在啊。”陈默难得有激动的时候，此刻她情难自抑，激动得眼圈泛红，和姜云凡坐在后排，抱在一起舍不得放开，嫉妒得曲艺媛只嚷嚷：“喂，你们两个，我在为你们开车，你们能不能顾及一下我的感受？”

三个人一路激动地互诉这么多年各自的遭遇，彼此很多经历都能激起共鸣，惚兮恍兮之间，仿佛又回到了一起参加心理学大会的短暂两三日时光。

曲艺媛的车进入一栋大厦的地库，停进了标注128号的车位。

“下车吧，陈默，我们先带你进去参观一下我们的心理咨询公司，晚上带你去住的地方。行李就放车里吧，这里很安全。”曲艺媛说着，一手挽着陈默，一手挽着姜云凡乘着电梯，上行到了第23层。

“到了。”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时，曲艺媛伸出胳膊拦着电梯门，请陈默和姜云凡先下了电梯，自己随后才走了出来。

出了电梯，转了个弯，陈默看到了一扇擦得明亮的玻璃门，透过玻璃门，看到里面布置得十分考究。三个人站到门口，玻璃门自动开启，曲艺媛笑着说：“想想当初，咱们从快捷酒店去到五星级潮流，人家的玻璃门自动一开，我心里的酸水就汩汩上冒。五年后的今天，咱们三个又聚在了一起，这次，玻璃门自动为我们打开，姐这心里冒的可不是酸水了，是满溢的幸福甘泉。”

走进去之后，陈默看到身侧白色暗纹瓷砖拼接的背景墙上，雪亮的射灯映照得金灿灿的“金钥匙心理众创空间”字样闪闪发光。

曲艺媛和姜云凡领着陈默边参观边给她介绍：“这里都是搞心理的同行，加起来一共能有十几家之多，每家都不算大，你看，那里是公共区域，我们要搞讲座、做团辅活动，可以提前预约使用。喏，那里还有个私密的活动室，通常保密性高的活动可以预约那个活动室。这里是茶水间，这里一排是个体咨询室，那里一排是沙盘室，音乐诊疗、催眠室……”

陈默由衷赞叹道：“想得很周到，设备也很齐全。”

“外面还有个大露台，有时候我们会召集客户搞露天酒会。这两天有人租用了，我们去不了，如果你能多呆些时日，会有机会去看的。现在我们去办公室吧。”

曲艺媛和姜云凡的办公室比念白的办公室还要小一些。里面堆满了各种活动道具，资料柜里的资料满得快放不下了。

“办公室有些凌乱，你不要介意。”曲艺媛说话功夫，姜云凡已经把靠墙的沙发、茶几腾出了地方。

“来，陈默，坐这里。”姜云凡招呼陈默坐下，给她倒了一杯咖啡，曲艺媛亲昵地和陈默挤在双人沙发上，姜云凡坐到了旁边一张单人沙发里。

“你们俩怎么聚到了一起，还一南一北双向奔赴来了上海？”陈默终于逮着机会，把藏在肚子里一路都没有机会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说来话长。你听我慢慢给你讲。”曲艺媛抱着陈默一只胳膊，缓缓给她讲了一个在她听来带着几分传奇色彩的真实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