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小女孩,大女人,父女之间

“镱钧，你身上带钱了吗？”

“你要纸钞？”沈镱钧翻遍了周身上下，也没有翻出一毛钱，“这年头，谁还带纸钞。你要干嘛，我去附近找家银行，给你取。”

陈默正打算摇摇头说“算了。”小景变魔术一般掏出两千元人民币，递给陈默：“老板娘，够不够，我就带了这么多。”

陈默接过来，说：“够了，谢谢小景，一会儿我手机转给你。”

“别忘了，还有十块钱，利息就不要了。”

“好的。”陈默冲小景笑笑，那笑有些凄然。

陈默走到成青山床边，把两千元塞到他的枕头下面，退后一步，恭恭敬敬给成青山鞠了三个躬：“您走好，成伯伯。当初，您拿着三千元要给我，我没有要，但您的心意我一直珍藏着，我不知道如何表达对您的感激，只能用最俗气的方式了。”她转身对沈镱钧和小景说，“我们走。”

三个人从成才家出来，情绪都有些低落，一路上，车内很沉闷，谁也没有说话。

沈镱钧把车停在歌镱门口，陈默用手机给小景转了钱，让她先安心等消息，成才那边一时肯定行动不了了。

小景没有下车，她提议道：“钧哥，默姐，我们去找顾一凡吧。我很不放心她，好多天没有见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那我们就去一趟吧，无功而返，不如来个顺水人情。”沈镱钧说着，调转车头，按照小景的指引，到了顾一凡租住的公寓。

小景用钥匙打开了公寓门，公寓不大，一室一厅，光线很昏暗，大白天窗帘都拉着。屋子里乱七八糟，看起来有好多天没有打扫过了。

“顾一凡？你在吗？”小景一边收拾出一条走道，一边往卧室方向走。

沈镱钧见此情景，站门口没有动，陈默跟在小景身后，小心翼翼往里走。

两个人打开卧室门，看到顾一凡和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得很沉。

“顾一凡，顾一凡，醒醒，醒醒。你昨晚又跑去喝酒了吧？几点才回来的？”小景推醒了顾一凡，她睡眼惺忪，恍然不知自己在梦里还是现实里：“小景，你来了？我凌晨才回来，困死了，你让我再睡会儿。”说着，她身子歪一歪又倒了下去。

“起来，别睡了，有人看你来了。”小景生拉硬拽把顾一凡从床上薅起来。

“除了你，谁还会来看我？你少骗我，让我睡。”顾一凡挣扎着，试图挣脱小景的拉扯。

“沈镱钧来看你了。”小景一声吼，顾一凡瞬间就清醒了。

“钧哥，他，他在哪儿？”顾一凡慌乱地用手指头梳理梳理头发，又大力整饬整饬身上的衣服，扭着头找屋子里的镜子，“我的镜子呢，我补补妆。”

“行啦，顾一凡，醒醒吧，沈镱钧不介意你蓬头垢面。”

顾一凡停止了动作，呆愣在原地，喃喃自语道：“你说的对，他根本不在意。”

“走，她在外面，我们出去见见。”小景说着，把傻愣愣站着的顾一凡拉出了卧室。陈默拉开了客厅的窗帘，阳光顺着玻璃窗照了进来，一束光恰好洒在了沈镱钧身上，顾一凡眼里，沈镱钧是一尊散发着神光的山一般神祇。

她痴呆呆忘情地一步一步挪移到了沈镱钧面前，泪水淌满了脸庞，伸手摸着沈镱钧的脸，喃喃道：“钧哥，只有在梦里，我才能见到你；只有梦里，你才不会躲着我；只有在梦里，你才不会推我出门。”她整个人扑进了沈镱钧怀里，抱得紧紧的，嘴里还在喃喃自语，“今天的梦好真实，钧哥，你这样有血有肉。钧哥，你抱抱我，抱抱我。我好想你，你已经好久没有来我梦里了。”

沈镱钧身体僵硬，双眼充满哀求之色，看着陈默。陈默只是笑笑，不说话，也没有动。小景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站着一动不动。

沈镱钧见顾一凡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双手趁着劲儿把她推离自己，说：“顾一凡，你没有做梦。你先放开我，我们慢慢说，好不好？”

顾一凡满脸懵懂，看看沈镱钧，看看小景，一眼看到陈默，似乎意识到了这不是梦，急忙缩手放开了沈镱钧。抬胳膊抹干了脸上的泪水，嗫嚅道：“是吗？我睡迷糊了，对不起，对不起。”

小景拉着她坐到了沙发上，替她整理整理凌乱的头发：“你呀，哪里像个35岁的成熟女人，简直比我还小。整日生活在幻想里，一点儿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小景把顾一凡身子扳向陈默，“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顾一凡看看陈默，摇摇头。

“她，叫陈默，现在是沈镱钧老婆，之前是成才老婆。”小景说完，皱了皱眉，扫视了一眼三个人，吐槽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情？”说完，她笑了，拍着大腿，对顾一凡说，“你和她看男人的眼光挺一致。不过，她比你幸运，你喜欢的男人不喜欢你，喜欢她。她丢掉的男人，被你捡回家了。”

“小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