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养无功,教有罪,父母难为

早上六点，陈默被闹铃叫醒，她没有惊动两个孩子，先给他们准备早餐。两个孩子口味完全不一样，成风喜欢吃中式早餐，最爱的是包子和豆浆。沈兰亭则喜欢西式早餐，喜欢三明治，喜欢烤面包片抹厚厚一层果酱，配上麦片儿牛奶。

两个人的早餐搭配妥当了，陈默又拌了一盘蔬菜沙拉，切了一盘黄瓜丝儿，分别摆在两个孩子日常习惯的餐桌位置上。正准备去叫他们起床。门一响，成风先起来了，接着沈兰亭也从她屋里出来了。

“你俩挺自觉，还没叫都起来了。”

“你不在这两天，爸爸给我们定的规矩，自己定闹钟，自己起床，他不叫我们，他说迟到了是我们的事，他不负责。”成风看看桌上的早餐，一屁股坐下来狼吞虎咽就开吃了。

陈默急了，嚷道：“喂，成风，你怎么不刷牙不洗脸就吃饭？这也是爸爸定的新规矩？”

“哦？这倒不是，是我养成的新习惯。”成风继续大口吃着包子，满嘴食物，边吞咽边含糊其词道，“我爸说，男子汉要有自己的想法，要大胆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不必时时处处非得遵循外界的要求和规范。”

“所以你就想打破所有人遵循的规矩，改先刷牙洗脸为先吃饭，后刷牙洗脸，是吗？”

“是啊，没错。你有意见？”成风挑衅地扬着眉毛，直愣愣盯着陈默问道。

“不敢，不敢，我一点儿意见都没有，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只是有一条，安全第一条，你是不是也听过你爸小时候差点儿要了小命的英雄事迹了？成风，你要把自己作死了，我一滴眼泪也不会掉；你要把自己搞残了，我第一时间把你丢大街上。你听明白了吗？”

“你吓唬我没用，我爸不会不要我，不会不管我的。”成风说着，已经吃完了早餐，起身去刷牙洗脸了。

“你？”陈默无语。

“妈，哥又惹你生气了？”沈兰亭洗漱完毕，坐下来开始吃她的早餐，“妈，以后你不用给我准备早餐，你可以多睡一会儿，我自己可以搞定的。”

“啊？”陈默还没从刚刚成风的状态里缓过神儿，听了沈兰亭的话，无师自通道，“你爸想睡懒觉，让你们自己给自己准备早餐，是吗？”

“对啊，你离开这两天，我们都是这么干的，我觉得挺好的，自己准备的早餐更香呢。”

“你一个二年级小学生，会给自己准备什么早餐？别吃几天搞得营养不良。你爸……”陈默无语凝噎。

“我爸怎么了？我爸挺好的，大人和孩子是平等的，小孩子不能总对大人要求这，要求那，这样就给了大人要求他们的机会。小孩子要求大人的，都是大人容易办到的，可大人要求小孩子的，基本都是他们办不到的。所以，为了不让大人随便要求小孩子，小孩子得自己学会独立自主。”

“这些都是你爸给你讲的？”

“是啊，我觉得爸爸说得很有道理，我和哥都开始行动了。你没发现吗？妈妈，你要尽快适应我们的方式，我们是平等的，好吗？”沈兰亭说话时，一副小大人样儿，陈默无语梗喉。

送两个孩子到了学校后，陈默给沈镱钧打了个电话，知道他们已经从医院转战到了公安局，她急忙赶了过去。

到了公安局，警官正在问话做笔录。一桌子除了两个警官，沈镱钧和沈九畹，还有一个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二十岁上下的女孩子和四个染着艳色头发、流里流气的小混混。

警官见陈默进来，点了点头，示意她悄悄坐下。陈默坐到了沈镱钧旁边的椅子上，沈镱钧和她对视一眼，便扭头继续听对面那个女孩子滔滔不绝讲述经过。

“警官，大致经过就是这样，这位大叔非礼我，还不给我钱，我们打他，理所当然。”

“打人没有理所当然，请你注意言辞，收敛一些，别那么嚣张跋扈的，给你爹妈丢脸。”

“警官大叔，您是大叔向着大叔，对吧？”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们就事论事，你小小年纪，倒会玩心机，想要道德绑架我，是吗？收起你的小心思，我们自会公证决断。”警官说完，转向沈九畹，“沈九畹，是吧？你也说说吧，怎么回事？老大不小了，和小孩子叫什么劲？”

“对不起，警官，我喝多了，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沈九畹好像还在醉意里熏熏然，头抬不起来，眼睁不开，浑身上下没有二两力气，说话时，好像舌头都还捋不直。

陈默看着沈九畹，当年，那个保养得红光满面，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多岁，整日里衣着干净整洁，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发丝梳理得一丝不乱的男人，短短七八年时光，迅速衰老了下去，头发乱蓬蓬，衣服脏兮兮，揉得皱皱巴巴，穿好多天都不换洗一次，如果没有沈镱钧，恐怕他早就沦落到街头成流浪汉了。

陈默曾经问过沈镱钧：“镱钧，你觉得打垮你哥的究竟是什么？”

沈镱钧想了好半天，不确定道：“和蒋洁离婚时，他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