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酒馆,大人生,生意淡然

，没有一样能叫得出来的，都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菜品。陈默暗暗自卑地想：果然我太孤陋寡闻，这帮公子哥儿见多识广，在他们面前，我只有自惭形秽的份儿了。

沈镱钧看看陈默的表情，知道她满腹狐疑，便问她：“陈默，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山外楼吗？”

“是不同凡响的意思吗？彰显自己的独特？我瞎猜，不知道对不对。”陈默小心翼翼试探地看着沈镱钧。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所以，这里的菜没有人能认识，李阁老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即使你告诉他，你想吃什么，他做出来的，和你想的也一定不一样。”说着，沈镱钧冲里面喊道，“李阁老？忙什么呢？来给我们介绍介绍今天做的这些是什么菜。”

沈镱钧话音刚落，李阁老便从厨房溜达着出来了。一屁股坐了下来，用一根手指头对着桌子划了一个圆，说：“今天这桌菜叫‘崔杼弑其君’。”

“啊？什么？崔杼弑其君？这不是历史吗？怎么能看出这桌菜是崔杼弑其君？”陈默大学四年的历史知识，被李阁老一句话给唤醒了，可她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出这一桌菜与历史事件有什么关系。

“看来陈默你知道这个历史典故。”

“她大学四年读历史。”沈镱钧说着，挑衅地看看李阁老，分明在说“呵呵，遇到对手了吧？”

李阁老不理会沈镱钧的挑衅，他对陈默说：“陈默你知道这段历史，就更好办了，省得我费口舌给你讲故事。我们直接进入这些菜。你瞧这盘菜，崔杼拥立了齐后庄公。”

陈默仔细看看，尝试着说：“这个红萝卜刻得栩栩如生，是齐后庄公，看周围色彩斑斓的摆了诸多蔬菜，预示他盛大登基。前排这些各色豆子，是那些跪在王座前的大臣。这个傲然立在王座前面的雕刻精巧的白萝卜，是拥立了齐后庄公的崔杼。”

“聪慧。”李阁老满意地夸赞陈默。

“我能问个问题吗？”

“当然。”

“阁老大人，您这菜我们还怎么吃？这样一道道解读下去，我感觉根本下不了口。”

“你说的没错，知道越多越吃不下去。”

“什么意思？难道不知道就能吃下去了？”

“当然了，很多附庸风雅，不懂装懂的客人来了，你说什么他都点头，所有的菜都能狼吞虎咽吃下去。像你这样既通历史，又能看出每盘菜门道的，当然下不了嘴了。”

“李阁老？”陈默想问什么，又不知道该问什么，“算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了。你比我上午遇到的毛竹老师都会打机锋。”

“是不是深感人不可貌相？我这形象看起来像个小混混，没想到，不让人好好吃饭，老和尚一般打机锋，卖关子，是吧？这就是我，我就是这么个怪人。”

“好了，李阁老，我们都饿了，你让不让我们吃饭了？”

“吃吃吃，我们小钧钧都撒娇了，我能不让吃。马上好。”

李阁老说完，撤走了桌子上的菜，不一会儿变魔术一般端出来一桌子家常菜，他给每个人盛了一碗米饭，说道：“各位，用餐愉快啊！”

陈默惊奇地发现，刚刚斗嘴的三个人，吃饭时，谁都不说话，大家安安静静用完了餐。

用餐完毕，沈镱钧主动去后厨刷碗，陈默跟着去帮忙。

陈默惦记家里的成风，不敢多停留，收拾完，告别李阁老、苗歌，和沈镱钧离开了。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李阁老是个怪人？”

“怪，苗歌也有点怪，不过，还是李阁老最古怪。”

“我也有怪癖的，如果你发现了我的怪癖，还能不能接受我？”

“比起那二位，你一点儿都不怪，妥妥的正常人。”

“你学心理学，会不会把李阁老归入病人？”

“我完全不能算个学习者，连门都没有入，今天去报名，他们那些宣传页我根本看不懂。所以，我不知道李阁老在心理学里算不算病人。我好奇的是，他开这样一间小酒馆，平时有人去吗？他赔钱赚吆喝吗？”

“他赔钱是真的，但他不赚吆喝。”

“那他在干嘛？玩吗？人生还能这么过？用什么维持那个小酒馆？”

“我们做事都很随意的，不止他的小酒馆，我和苗歌的健身房，我们从来不刻意搞经营，盈利还是赔钱，我们都不关心的。”

“啊？这样啊？日子可以不计划，不经营，不精打细算地过吗？能过好吗？”

“陈默，你周围的人都在算计着过日子，对吧？”

“对啊。”

“他们过得好吗？”

“不好。”陈默脱口而出，继而惊讶地捂着自己的嘴巴，“你们过得比他们好，对吧？”

“你说呢？”

陈默想起了成才，他眼里喷着火，拿着纸笔和她算账，她辞职把他吓坏了，他觉得日子没法过了，他恐慌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