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涟漪的秘密

朝熙宫。

“啊！啊！....本宫好疼...”

此时朝熙宫宫人上上下下如同出巢的蚂蚁般进出，每个人都脸色凝重，紧张害怕，无人说话。

“涟漪！涟漪！！！”贤妃因痛苦而皱在一起的脸庞变得苍白，额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十根手指紧紧抵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大得过分的肚子，妊娠纹布满肚皮，如同经络般游走，叫她既害怕又隐隐期待。

兴许是双生子，可以借机扳回局势...

...

涟漪依旧没来，贤妃痛得要昏死过去，干涸的嘴唇被咬破，鲜血顿涌。苍白和着鲜血，吓得来往宫婢更是噤声，一句话也不敢说。

现在的朝熙宫非往昔可比，自从娘娘被关禁闭后，吃穿用度虽不曾受到苛待。可底下服侍的人谁不知道贤妃娘娘若不是怀有一子作了护身符，哪还有命活到今日，况且娘娘日日不是肚子疼就是受了风寒！

每每打发人请陛下都是无功而返。陛下怎么说来着？有病就请太医，他不是万能通。时间久了，谁也不愿意去了。

他们去领衣食炭火时可没少见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眼神，以前的趾高气昂，颐指气使现在是一点都不敢了。众人各自准备出宫的出宫，找下家的找下家，早已没有人在乎贤妃的死活。

其实也不怪墙倒众人推，贤妃得宠时口碑就不好，动不动就体罚，骂人更是难听。性子阴晴不定，没人能从她手里好好的出来，自然就没有主仆情谊。

除了涟漪...

此时的贤妃已经痛昏过去了，请来的太医和接生婆也是一脸难色。

而贤妃呼喊不止的涟漪则是去‘请’了元明帝，至于如何请的，又是怎么来的，贤妃已经不知道了。

——

等元明帝‘赶’来时，孩子已经出生了，贤妃难产血崩，已是进气少出气多。

接生婆抱着襁褓中的婴儿不住的磕头求饶，空气中弥漫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陛下！因婴儿过大，贤妃娘娘骨盆略小，所以生产时万分艰难啊！草民与刘太医倾尽全力才勉强保住公主！”

接生婆钱氏低着头正等元明帝发话，却半晌没有动静。心里怕极了，颤颤巍巍抬起头瞟。元明帝神色复杂。蹙着眉。

“陛下，贤妃娘娘怕是挺不过今日，您可要进去与她最后说说话？”

钱氏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也许是看到看到贤妃痛不欲生的模样唤醒了她同样身为女性的共情，也许是怀中的婴儿像是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孩子。总归她还是开口了。

“把孩子交给奶娘，朕还有公务要忙。”钱氏看着面前的生得俊美的男子，心中升起一抹苦笑。皮囊再美，权势再高。面对枕边人的疾苦同样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况且，这个孩子和他血脉相连，就算孩子的母亲因此命丧九泉他想必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最是负心读书人。

——

贤妃终于见到了涟漪。

烛火摇曳，脚下便是炭盆。

贤妃瞳孔涣散，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涟漪，陛下...陛下还没来吗？”气若游丝的声音细细的钻进涟漪耳里。

“娘娘不必再等，今日只有我陪您走完最后一程。”烛火越发摇曳，贤妃看不清涟漪的脸。

只听见她没有感情的声音，冰冷无情。贤妃纵然虚弱得厉害，也不禁愣住。

“涟漪...你是涟漪吗...”

“娘娘怎的如此忘性？”

“我是涟漪，也是王翠蓝。”

顿了顿。

“是你一手调教的小奴婢，是王天明的女儿，更是你手中的利刃！”

涟漪声音都有些发颤，她容貌平平，又不如小妹嘴甜，在家中甚不起眼。

可即便是这样，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不十分在意母亲的态度。

她也知道贤妃为何会将她带回将军府。

不过是年幼时的孩童心性。那日捉了只小兔在手里把玩，心中突然生出抹异样的感觉。慢慢的捏紧小兔脖颈，就这样看着它断了气。心中郁结顿扫，一阵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弥漫开来。

仿佛是尝到了甜头一般。每日把母亲交代的农活做完，便去后山捉野兔，捉老鼠玩弄。

把尸体带回家烹煮，母亲不说什么，但父亲却是高兴的。

父亲膝下无子。看到她这般，倒是难得展颜赞赏几句，说她...女子更胜男...

她好似

直到贤妃母亲去世后偶然发现了她，直到她发现她们拥有同样的爱好...以及父母横死...小妹被虐杀...

谁说贤妃色厉内荏了？谁都有保护色不是么...

“你都知道了？”贤妃‘噗嗤’笑出声。

“那你也知道那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