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李氏覆灭

“哈哈！皇后娘娘这话说得可有趣极了！在这深宫里谁又敢说自己的手不曾染血，是干干净净呢？”

昉容华被皇后做出的无辜样子气笑了。原来高高在上不染尘土的皇后也会有如此‘柔弱’的一面。

“陛下，皇后娘娘母族挚友曾迁到北疆居住，乃皇后娘娘姨母嫡子萧遇的至交。琮儿昏迷不醒的那段日子，臣妾心急如焚。

又瞧琮儿症状异常，几番查探才追踪到皇后娘娘身上。如今陛下后宫并不十分充实。

仅仅数十位妃嫔，但留下来的血脉只有我琮儿一人，可知是为何？

是皇后娘娘！是昭贵嫔！她们里应外合！皇后负责给昭贵嫔提供方便，而昭贵嫔也不愿手里落了把柄，所以把贤妃推出来！”

“朕的女人们水很深啊。”元明帝说得意味深长。

“你可知？此话一出，再无退路？”元明帝认真看着昉容华。

“这是臣妾最后能为琮儿做的了，亦是臣妾的投名状。求陛下给琮儿封个闲散亲王，由他去过自己的人生！”

昉容华说到这里才算平静下来，眼里满满的都是眷恋不舍。

话毕。一头撞到柱子上，含泪而亡，鲜血一路蜿蜒而下，和着颦儿早已干涸的血迹。

“昉容华按贵嫔安葬。”

“裳氏三女，慧敏淑兰，因冤受屈，特封婉嫔，以示安慰。”

到这里已经不用再多说了。皇后党羽被修剪，昭贵嫔入慎邢司录口供。而贤妃因怀有子嗣，不日生产。禁足朝熙宫，产后再审，无诏不得出。

裳瑜晚对此表示还可以，勉强出口气。

竖日。

朝堂。

元明帝端坐在龙椅上。语气似笑非笑，如闲话家常般开口。

“朕昨日在昉容华处得了个新手书，李侍郎可有兴趣一观？”

站在人群中的李侍郎心肝一颤，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忙不迭的伏下身来，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微臣惶恐，不知陛下所言为何事？”

“所为何事？李侍郎应当比朕更为清楚才是！”

元明帝突然发难，众臣众将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有裳丞相知道事情原委。心中得意又不免后怕。

前半月是弃子的裳瑜晚从宫里递信入府，信中明确表示知道自己对李姨娘做了什么。污浊不堪的权臣糜烂她不管，但此事若被揭发相府则一朝覆灭。

另外，北疆之战家中兄长挂任主帅，身为父亲应多多关照。不可捡了芝麻丢西瓜。

寥寥数语，点破了他隐秘不宣于口的心思。虽说裳相有些大男子主义在身上，但不全然是个没脑子的人。细想之下，还是收了手。

不然此时跪在地上准备掉脑袋的可不止李侍郎一人了。

“李侍郎，朕待你不薄啊！”元明帝长舒一口气。

“是是是，陛下待微臣待子民都是仁心为怀的，只是不知...?”

李侍郎内心慌得不行，但罪是不会轻易认的。在官场浸润这数十年早就把他磨得像个人精了，一点不对劲就能做出反应。

早在昨夜他就已经把悉数犯的罪证换地方藏起来，该销毁的都销得干干净净。

李侍郎生得憨厚，粗短的平眉，发腮的脸颊，一双眼睛圆圆的点缀在脸上。因上了年纪，不免生了皱纹。也为这张脸平添了几分老实人既视感，给人一种忠心的，可以信任之感。

但元明帝看着李侍郎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更来气了！

身为天子，不仅要处理各州各县呈上来的奏折。还要时刻提防抵御外邦入侵，每日忙得焦头烂额，几乎没有时间探访民情。结果这群吃干饭的，拿丰厚的俸禄，穿金戴银，一个个养得肥头大耳！

毫无作为，这便罢了。

还窝里横！吃里扒外！心若豺狼！是决计不可容忍的！！！

“侍郎想是年纪大了，忘性也大，朕帮你回忆回忆。”元明帝在气血翻涌间又勉强沉住气，吩咐侍卫将罪状罪证一一呈上来。

“这...这这”李侍郎吓得魂不附体。

不等李侍郎狡辩，元明帝又接着说。

“虐待玩亵幼女，私吞粮草，逼迫子女，插手后宫。”

“李侍郎，怕是九条命都不够你用。”近乎宣判。

“陛下！绝无此事！臣是冤枉的！”李侍郎前头只是伏着，这会儿头皮紧紧贴在地上，浑身冰凉。

一是要做足了胆小怕事的模样，好以让元明帝生疑。二是趁此机会快速转动大脑，思索如何解局。

“哦？”元明帝简直想笑，蠢得可以。

“那便请李大人好好瞧瞧是谁污蔑了你。”元明帝挥挥手，悉数罪证一一堆砌到李侍郎跟前，还‘“不小心”失手把昉容华的血书给摊开了。

“属下该死！请陛下责罚！”领头的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