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遇

姜姮前世在一些宴会上也曾见过几次这襄王，只是没什么交集，没想到今生竟在此偶遇，一时进退不得，只能上前屈膝行了一礼，“襄王殿下。”

萧怀远看着面前年华正好的女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前后两次，他都是在这见她“第一面”，只是第一次在暗处，这一次他选择走出来，天知道为了这次“重逢”，他准备了多久，真见到了人，紧张的面上都有些僵硬了，只好简单的点了点头，说道：“嗯，方外之地，不必多礼。”说完又察觉语气有些生硬，赶紧找补道：“听闻姜姑娘善棋，亭内下棋吧。”

“这找补的还不如不找补，这是个什么语气？本王的嘴是怎么回事？”一向沉稳的萧怀远内心的崩溃真是无人能知，好在萧怀远这些年的养气功夫十分到位，无论内心跑马跑到了何处，他都是一副面无表情深沉稳重的样子。

此言一出，连一向沉稳的秋雪都睁大了眼，这位襄王殿下认识她家姑娘吗？

姜姮也愣住了，这似乎是二人第一次交谈？传闻襄王年少就上了战场，为人很是冷漠，平日里独来独往，十分不好相处，这……

瞧见姜姮愣在当场，萧怀远也只好站着不动，二人这僵持了一会，还是姜姮先反应过来，瞧了一眼一旁站的“十分笔直”的萧怀远，意外的觉得这位殿下有点，有点可爱？姜姮面上带了笑意，回道：“那恭敬不如从命，王爷先请。”

“好，随我来。”面上依旧十分“沉稳”的萧怀远点点头，转身去往一旁的念初亭。

念初亭并不大，亭子呈六棱形，亭外六面挂着不算薄的帷幕，角落摆着炭盆，烘得整个亭子暖融融的，亭子正中石桌上已摆好了棋盘，石桌后方有小厮正守着茶炉烧水煮茶，一见此景，姜姮心中微微一动，这倒是一副万事俱备，只差下棋人的模样。

眼见秋雪已经很有眼力见的直接去到茶炉旁帮忙煮茶，姜姮也只好从善如流的坐在了石凳上，萧怀远看了看手边的黑旗的棋罐，直接将递给对面的女子，直接问道：“你执黑可好？”

看到襄王直接开始分棋罐，姜姮觉得，这位襄王殿下大概真的是喜爱下棋，于是思索了下道：“还是猜子吧。”

萧怀远不置可否，浅笑示意姜姮开始，姜姮便随手抓了几粒黑子，看向萧怀远。

“双。”萧怀远茶盏往姜姮手边推了推，直接开口。

姜姮展开手中棋子数了数：“单。”所以还是她执黑，姜姮莫名的有些愉悦，兴致勃勃的落下第一子，这也让萧怀远眼中多了几分笑意。

姜姮前世困于深宫十年，常日无聊，便经常自己与自己下棋打发时间，还曾研究了不少精巧的残局，棋艺算得上是高超了，今生回来后，姜姮几乎日日都在布局算计，倒是许久没碰棋局了，不过走了十几招后，姜姮便意识到，襄王的棋艺似乎……

姜姮将棋子夹在指尖沉吟，有些犹豫，抬头看了看对面表情堪称愉悦的襄王，在心里叹了口气，心道：“好吧”。

双方落子都不慢，很快这棋局就见了分晓，姜姮将手中棋子掷回棋罐，笑道：“王爷承让了。”姜姮险胜几子，二人算是棋逢对手，杀了个难解难分。

萧怀远虽说是有意设计了这次遇见，想借下棋产生些交集，不过这局棋倒确实是下了个淋漓尽致，因而心情更加愉悦，原本冰山般冷傲的脸显而易见的融化了不少，吩咐小厮给二人换了杯茶，在一旁安静又期待的饮茶。

姜姮正将棋盘上的棋子捡回棋罐，见状问道：“王爷您很喜爱下棋吗？”

萧怀远点了点头道：“下棋可见人心。”

姜姮闻言一滞，这位襄王殿下您真的确定吗？心里暗暗怀疑了一句的姜姮面不改色随意道：“确实，不过王爷身居上位，自有人将一颗忠心奉到您面前。”

萧怀远正色道：“人的心本就易变，忠诚与否，并不重要。”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更何况，与忠心相比，本王更想要真心”

姜姮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句回答，沉默了一瞬又问道：“那倘若有人将奉上的忠心和真心收回，王爷又该如何。”

萧怀远明白姜姮并未听出他口中“真心”所指，不过还是答道：“若是下属的忠心，他收回对本王的忠诚，本王自会收回对他的庇护，既无关系，那本王再对他做什么都无可厚非，”说到此，萧怀远伸手摸了摸鼻子，“若是友人的真心，缘聚而来，缘散而去，不强求。”

姜姮没想到这位襄王殿下竟是这样的性格，再联想下襄王的身世和处境，倒有些明白了他的说法。

二人正在亭中闲聊，突然听到亭外传来嘈杂的声响，萧怀远立刻站起，反应极快的挡在姜姮与亭子入口中间，姜姮则下意识的站起看向亭外，只可惜帷幕有些厚，她并未弄明白现状。

萧怀远乃是练武之人，听力目力皆不错，他静静听了几句，便放下心来，转身瞧见姜姮有些疑惑不安的表情，笑了笑，将姜姮领到亭子西北角，示意她将帷幕掀起一点，姜姮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