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叹卿如烟第3集

“书生？！”

皇宫中，女帝杜柳婵上朝议政的云和殿偏殿弗云厅烛火跳跃，已是深夜时分，杜柳婵依旧未眠，屏退了一众宫人，仅留了贴身太监如海公公侍奉左右，单独召见北华皇庭暗卫阁女头目长樱。

“是，年纪不大，文文雅雅，瘦瘦弱弱的一名书生。”长樱毕恭毕敬：“公主在这名书生的字画摊上停留了一刻时辰，虽不长，却是公主出宫私访民间这么多次以来，第一次与百姓说话最多最长的一次。而且，还拿走了那字画摊上的一幅字画。”

“哦？”杜柳婵皱了皱眉：“可听见他们说了什么？”

“禀陛下，隔太远，下面跟梢的人并未听清，只是来报，公主因为看不得那书生受欺负，故而打抱不平，后与那书生多说了几句话，拿走了一幅字画。”

“一个书生，年纪不大，为何独自一人在我北华集市摆摊设点？”杜柳婵自言自语道，又看了看身边的如海公公。

那如海公公是个明白人，随即道：“亦不知道去查查，为何一名男子，不呆在家中看书写字学习男德，怎的就跑出来抛头露面做生意了，都不查清楚就过来面见陛下，这不耽误功夫么？陛下只想知道结果，不是来教诲你如何去查人的。”

长樱显然明白如海在这宫廷后闱的分量，能在如此隐晦的召见中接上太后的话讲下去，不过就是太后授意的——想到这里，长樱随即明白了太后的意思，遂立即耳提面命地应下：“是臣疏忽了，臣下次定然查个清楚，再来回禀陛下。”

“行了，朕也不是责怪你，公主是我北华唯一的皇位继承人，身边的人，都要关注着些，以免一些不干不净的人，扰了公主的判断。而今北华地大人多，虽然立国6年了，可这国内子民，都是11个不同国家的人组成的，文化背景，学识习惯，风俗人情，都不一样，要统一起来，让大家规规矩矩的遵循我北华的女主制度，没个十年二十年，哪里能统一得起来！”

“是！臣会注意的！”

“那‘为民堂’打造得如何了？”杜柳婵突然想起来，自从暗卫阁发现近几个月来赭琉遗民在各郡县活动颇为热烈后，自己便让暗卫阁在民间打造“为民堂”，表面上是百姓直通朝廷的伸冤地，专门用来收集百姓诉求，实则是以此为幌，由暗卫阁牵头在民间设立的专门收集赭琉余孽活动消息的谍报营。

“回禀陛下，才刚选好地方，打算就设在西门巷菜市场的玉书阁，只是谍报机关的设立，还需要一些时日，待都设计好了，能用了，臣会再着手培养一批谍者。”

“培养谍者和打造机关亦不冲突，两者可同时进行，”杜柳婵撇了撇嘴：“你们看看，谁比较听话，又有点脑子，关键是要忠心，有点功夫，让这种人去管理为民堂才好。你自己，就规避一下。”

“是，臣遵旨。”

“没事儿说了就下去吧，这天也黑了，出宫小心着点儿，以免被人瞧见了。”杜柳婵丢了手里的把串儿：“朕不想有人知道，背地里遣了你们又是盯公主的梢儿，又是建这为民堂干那些勾当的。做事讲究个光明磊落，日后事情查清楚了再来见朕，这一趟儿一趟儿的跑，也没跑出个什么关键的来。”

“是！”长樱点点头，行了礼，随即知趣退下。

“陛下早些休息吧，”如海讨好地上前，一点一点挨近当今的女帝陛下，伸出两只白嫩得发亮的手，覆于其两肩，温柔地替她捏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朕对长樱凶了点？”杜柳婵安心地让如烟捏了肩来，慵懒地问：“不过我发现，你对她更凶。”

如海一愣，随即笑道：“哪能呢，奴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仗着陛下宠爱，斗了胆子替陛下说了她一嘴儿，免得有些话，陛下不好开口。”

“长樱跟了我多年了，否则这暗卫阁也不会给她。”杜柳婵缓缓道：“这么多年了，她都毫无长进，还和以前我做公主时一样，总是需要我时刻提点。”

“奴以为，这样才好。这做奴才的，不能太聪明，做臣子的，也不能太懂圣意，否则啊，什么都让下面这些人想完了，干尽了，那要陛下做什么.....”

“咳咳.....”杜柳婵皱了皱眉，低声咳嗽几声，有些愠怒，令如海吓得连忙跪了下来：“是奴狂妄了，说了不该说的话，请陛下责罚......”说罢，便要抬手打起自己的耳光子来。

“罢了罢了，”杜柳婵瞥了他一眼，唯唯诺诺的样子令自己还算满意：“你在我身边虽然不如长烟久，但你也是先帝身边伺候多年的人，看着我长大的，亦能有什么大过。我只是担心诗阳这孩子，不过16岁，正是花样好年纪，对这世间万物充满了好奇，朕也不能拘紧了她，所以才对她频频出宫微巡，不予以反对。只是北华并不太平，莫说赭琉余孽可能蠢蠢欲动，危及她安全，便就是这民间尚未统一的文化，也足以令她对本国文化产生质疑。毕竟，北洲大地数千年文化，多个国家历来是男盛女弱，唯有我们南安是女子统一天下。可南安不过百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