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梦境

“嘿你看，那个就是传说中的小祝巫。”

“啊，你们为什么要叫他小祝巫啊？”

“因为他是我们族里的祝巫大人养大的呀。”

“哇，虽然我不懂什么是祝巫，但是那个小祝巫长得好好看。”

“切，我妈妈说那些都是封建迷信，装神弄鬼骗人的，他就是个小骗子！”

“你这人怎么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我要告诉老师，你是个坏孩子！”

“嘘！别说了，他看过来了！”

秦灿阳面无表情地收拾着自己的书包，面对周围同学刻意压低但还是传进他耳朵里的窃窃私语，大多数时候他都不予理会。

他从小跟着秦渊学习古经，直到小学开始义务制教育，这才回归到现代学校之中。秦灿阳没有和同龄人接触的经验，入学后也是游离于班级之外，没有与谁有过多交集。

他的同学们倒是对这位性格古怪的同学十分好奇。不过从记事起到现在，碍于他特殊的家世背景，这种好奇的窥探他已经见过太多。在听见有人说祝巫大人的坏话时，秦灿阳猛的朝说话者的方向瞪去。

小少年长得白白嫩嫩的，五官精致，跟一尊等身bjd娃娃一样。眼睛又大又圆，眼尾微微上去，眼瞳极黑，面无表情瞪人的时候既可爱，又有几分诡异的毛骨悚然之感。

几个小孩被他看的心生害怕，相互推搡着跑远了。秦灿阳收回目光，继续收拾书包。他家离学校不远，步行二十分钟就可以到家，再加上祝巫不能随便踏出宅院，秦灿阳从第一天就开始独立上下学。

小镇里最深处那座古朴又神秘的宅院就是他和祝巫的家。推开紧闭的大门，阳光趁机溜进前庭，院子里的石榴树枝繁叶茂，正是生机勃勃的好时候。

秦渊正在屋里给神龛供奉一炷香火，听见秦灿阳回来的动静，向屋外走去，正好与秦灿阳面对面撞上。

“祝巫大人！”秦灿阳一改在外的冷漠，笑的双眼弯弯，一下扑进了秦渊怀里。男子劲瘦的细腰连幼童都能用手臂圈住，裹挟着一股檀香的幽香，秦灿阳从小闻到大的味道。

“回来了？今天在学校里感觉怎么样？”秦渊接住秦灿阳，表情很柔和，一手将他肩上还没来得及取下的书包接过，竟然跟普通人家的家长没什么两样。

“嗯，我今天还被老师表扬了呢！”秦灿阳还带着婴儿肥的白嫩脸蛋红扑扑的，看上去十分可爱。尽管小家伙在旁人面前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但是在秦渊面前还是表现出了小孩独有的稚气。

“灿阳真乖，快去洗手吃饭吧。”额前凌乱的碎发被修长如玉的手指拨弄整齐。听见秦渊的话，秦灿阳重重地应了声“好”，然后哒哒跑去洗手池，秦渊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俨然一幅和美的画卷。

“叮铃铃！叮铃铃！”隔壁床的闹铃声让秦灿阳从梦境中苏醒，他坐起身，俨然还处于刚睡醒的恍惚阶段，他已经很久没梦见自己童年的往事，还有在他生命中占据极其重要地位的人。

在床上缓坐片刻，秦灿阳下床洗漱。已经是大四毕业季，不少人都忙着在外实习找工作，寝室里剩下的常住人口寥寥无几。隔壁床的室友关了闹钟，翻了个身再无动静，显然是不打算起床。

一把清水扑到脸上，秦灿阳彻底清醒。把湿漉漉的刘海往后一抹，青年俊朗的五官在洗漱池前的镜子里清晰可见。就连眼下挂着的黑眼圈，都是一种颓废的美感。

秦灿阳打开电脑，临近毕业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申请材料需要填写，他今天要将这些资料全部整理好，打包发给辅导员。材料既多又杂，秦灿阳呼噜一把俊脸，彻底陷入了沉浸式填表之中。

等到最后一个字节敲落，秦灿阳将所有文件打包发给导员，总算长舒一口气。室友王想此时也睡醒了，慢悠悠地摸下床觅食，顺嘴问了秦灿阳：“你今天中午吃啥？”

“不知道，去食堂随便吃点吧。”

“这个点了食堂还有饭吗？我们出去搓一顿？”

“嗯…也不是不行。”

“等我！”王想像是突然注入了活力，洗漱加换衣服五分钟时间搞定，推着秦灿阳出去：“走走走，学校门口新开了一家鸡公煲，据说味道还可以。”

新开的鸡公煲店看上去极其受欢迎，即使他们俩已经不是饭店出门了，店里仍然坐满了人，一个空位都没有。王想还在纠结是去吃别的，还是在这里等位。

只见旁边那桌一个男生回头看了一眼，看见秦灿阳突然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冲着秦灿阳招手：“师兄！”

“真巧，你们也在这儿吃呢？”秦灿阳回头一看，原来是他导师正在带的一个师弟，平时自己也帮着改改论文啥的，还算熟悉，就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是啊，听说这家店特别好吃，我和室友今天就来试试。”男生热情地招呼着秦灿阳坐下：“我看学长也没排到位子，干脆跟我一起凑一桌吃了呗，省得还要等位。我们再多加几个菜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