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亲爱得像两兄妹（四）

开学的第一次月考，江昭然正和朋友在考室里临时抱佛脚。那个考室还没有监控的时代，江昭然和身边的人搭讪让他们给自己传答案。结果别人说了一句：‘我成绩好的话就不会和你在一个考室了。’

江昭然仍不死心:“你不能这么想，这样吧，我数学还可以，你给我抄语文英语，哦对了，这学期多了物理，我可以给你抄数学和物理。”

“额...不好吧...”那个人支支吾吾道。江昭然准备再高谈阔论一番，让他放下自己的羞耻心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我给你抄！”

“哈？好啊好啊！”江昭然欣喜地转过去，柳然抱着书包朝他微笑，江昭然笑容僵在了唇角。他满脸黑线：“好玩吗？”

“我没和你开玩笑...”柳然指了下江昭然斜对面的桌子，“我就坐那里...”江昭然腾地站起身看向那张桌子桌角。上面用胶水粘着的纸条上确实白纸黑字写着“2010级19班柳然。”

江昭然抿住嘴唇，不由分说地把柳然拉到了考室外面，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问候。“柳然，你脑子坏了吧？有毛病吗？你忘了你哥怎么说的？！你能这么堕落吗？！你把学习闹着玩呢？”

“江昭然，你是在担心我吗？”柳然挑着眉噙着笑，气定神闲地看着眼前失态的江昭然。江昭然破口大骂：“谁TM关心你！我没空陪你玩小女生的恋爱游戏，你自己该去哪儿去哪儿！别TM缠着我了，行吗？！”

这一顿话是江昭然看到柳然随意把成绩不当回事儿气急说出的话。近乎是说完的一瞬间他就有些后悔了，可是大男子主义并没有让他立马软下脾气道歉。柳然愣住。眼睛里不争气地弥漫上了水雾。“那你答应我哥的要照顾我.....”

“我全都忘了！”江昭然嘴硬地别过头，清晰的下颌角显得格外冷酷。柳然没说话，眼泪却是止不住地往下砸。那个天台的少年，那个恋爱期间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少年好像真的不要她了！可她那么喜欢...

柳然倔强地咬住嘴唇，眼泪却把胸口的校服打湿了一片。江昭然见状心里似乎有些愧疚，语气放软：“你这次考试好好考，回到你应该的位置去。”

柳然用指腹揩干眼泪，她看向江昭然，“既然如此，我如何考，考什么成绩和你都没有关系！”江昭然：“你！”柳然转头进了教室。

考试的时候，柳然完成试卷的速度很快。卷子做完了她就把试卷大大咧咧地摆到右下角。她的字写得异常地很大很清晰，横平竖直是小学生都能认出的正楷。

坐后面看的一清二楚的江昭然却是一副纠结的模样，抄不抄？他陷入了沉思，余光扫到左边那个考生，那个认都不认识的人倒是一脸红光无所顾忌地猛抄起来。江昭然心里不淡定了：“丫的！明明是给我的！不抄白不抄！”当下就丢掉顾虑开始抄起来。

只是离考试结束前最后十五分钟的时候，柳然不经意回头扫了一眼，撞上江昭然“求知若渴”的目光。她眼里充满戏谑和冷漠，江昭然则是在被抓包似的一瞬间就红了脸，习惯性地尴尬着摸鼻子。

语文考试很快就结束了，柳然坐在位置上安静地复习下一门数学考试的课本知识，江昭然神清气爽地在教室做着模拟的投篮动作。黄露露本来是来找江昭然的，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柳然，她下意识尖叫了一声。

“你怎么在这儿？！”黄露露急冲冲地跑到柳然面前，重重地拍了柳然的那张桌子。柳然不慌不忙地把书卷成筒，目光嫌弃地用书筒把黄露露放在桌上的手推下去。做完这一切她抬起那双清冷的眼，“滚...”

黄露露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环顾一周看到江昭然后瞬间泪眼汪汪，做戏般的往江昭然那边靠。“江昭然！她...她欺负我，上次就是她，还在班里打了我。”这句话的声音并不小，柳然很容易就听到了。

考室里其他同学纷纷停下手里的事，把目光投向三位当事人。柳然对于这些带着探究的目光很是不适，她吸了口气转身想去看看黄露露还要说点什么，却听见江昭然哄道：“你别去招惹她。”

黄露露瞪大双眼：“什么叫我招惹她，难道不是她招惹我吗？”江昭然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好在考试的预备铃声响起，黄露露生气地跺跺脚。临走前她还跑到柳然面前骂了一声：“臭不要脸的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

柳然环胸挑眉：“你对自己的认知还算到位！”黄露露看了一眼后面不为所动的江昭然，包着眼泪就跑出去了。不过很快就数学考试了，江昭然倒也没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