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年的风云事（三）

教导主任揉了下太阳穴，看着一旁的女孩们又是一阵郁闷。在德育处，几个老师一阵盘问后，两个跟班被罚写2000字的检讨就放走了。而剩下的两个，一个戴着夸张的美瞳，梨花落雨。一个倔强地流着鼻血，一声不吭。

教导主任喊来了两人的班主任。柳然第一次见到李老师用那么满是失望的神色看着自己。看着李老师一遍一遍深感歉意地和教导主任道歉，加上普遍优等生都有对老师的孺慕之情，柳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感觉要不是因为自己，李老师不用这么低声下气地挨领导的骂。

教导主任依旧喋喋不休地找两个班班主任训话，而她和梅丽两人则被关进了隔壁的隔间冷静。期间有争吵不断地传来，李老师一直卑微地解释说柳然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的。而另外一个老师则是在那儿子曰子曰的。

身旁一阵讥笑声传来：“你们班主任还是挺好的，还保你。瞧我们班那秃鹫推卸责任的样子，傻X。”

柳然看向梅丽，疑惑她的动作：“你在扣手？是怕伤口愈合没证据了吗？”梅丽索性摊牌，一记白眼：“就你话多！”说完她又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给自己制造伤痕，疼得泪眼汪汪的。

柳然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鼻血印子，她似乎不用那么刻意去制造受害者的模样了。见她沉思，梅丽眨眨眼睛竟然有心情唠嗑道：“你怎么还不把那个肥猪卖出来？”

“对她放尊重点！”柳然疏远地说道。梅丽嗤笑，继续怂恿道：“我给你说啊！等会教导主任来你就说：’因为我骂她，而你作为朋友看不过就扇了我一耳光。’这样子我们斗殴的性质就小多了，你是因为为朋友两肋插刀，而我是因为自己嘴碎。一顿教育再扣点分后就放我们回去了！”

柳然挑眉“级花不愧是级花，见过大风大浪，经验老道！”梅丽：“少阴阳怪气瞧不起我！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你身边的那个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她补充道：“我记得没错的话，你让她喊得是班主任吧，她呢？”柳然有些沉默，梅丽抓住她这反应赶紧落井下石道：“班主任解决和教导主任解决完全不一样啊，看着吧！看热闹的这么多，不扣点学分，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柳然抿唇，突然问道：“那他们会请家长吗？”梅丽乐了：“不然呢？有空担心请家长，还不如担心我哥的怒火呢。你惹了校霸的妹妹，虽然我更想打的是那个肥猪，但是你打了我，我哥也不会放过你的。如果我哥会，那些喜欢我哥的学姐们也不会放过你的...”

梅丽有些得意地炫耀自己背后的靠山们。柳然没说话，看向她的眼神飘忽起来，要请家长，麻烦了...

十多分钟之后，两个班主任从门口推门而入，李老师看着负伤严重的柳然，咬肌隐隐作现。“走吧！有什么回去再说！”柳然点头，安静地跟着李老师走了出去。李老师的个头并不高，但是此刻柳然竟然觉得他的背影倒是很威严。

“李老师，我必须要请家长吗？”在语文办公室门口，柳然对着掏钥匙的李老师问道。李老师睨了她一眼，“现在怕了？早干嘛去了？听说你打架还挺猛的嘛！”

柳然沉默不语，李老师招手让她进了办公室，给她搬了张凳子。“说吧！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李老师窄而小的眼睛冒着精光，在他面前柳然有一种在审讯官面前的感觉。

“梅丽欺负了王雪，我...”

“你就动手打了她？”李老师眉头拧成一团，他打断了柳然的话。柳然张了张口又陷入沉默。李老师喝了口茶：“我知道你不服气，但是外人是不认过程只看结果的。而结果就是你先动手打了20班那个梅丽。”

“解决问题的办法不只有动手使用蛮力，你可以寻求老师的帮助！”李老师的眼神带着安慰，“我知道像你们这样子被家里宠大的女孩在家都是小公主。但是你要适应集体生活，以后的以后，你更多的是一个人在社会闯荡。所以对别人要宽容些，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

“那老师，我要看着好朋友被侮辱吗？”柳然垂眼却又倔强地说道。李老师：“吵架可以找老师调解，打架不行。先动手的人就永远占不着理！你明白吗？！老师想保护你们，可你先动手，我还有什么理由？”

柳然明白了李老师的意思，两人沉默以对。良久柳然像是把情绪消化完了，她说：“李老师，对不起，我错了！”李老师欣慰地拍拍柳然的肩膀。

“刚刚开会之前就给你妈妈说过了，她现在在路上，应该马上就到了。”李老师叹口气，“这次事件教导主任的意思是明天开早会的时候说，应该是扣学分2分加上全校通报批评。对了，还要写2000字检讨。”

“其他的都不怎么要紧，没记录档案都是好的，只是一点。这个学分你一定要挣回来！下个月省内中学生作文比赛，班里三个名额，你去参加吧！我们学校的惯例是获得三等奖及以上都可以申请加学分。”

李老师放下茶杯，从自己杂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