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
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笑,侯晋可是身经百战,杀人不眨眼的战神,路欣文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吗,佟苓心想。
“女儿啊!是不是他威胁你?别怕啊!现在回家了,你有什么委屈就跟爹娘说,爹娘护着你。”侯夫人抚袖抹泪。
“爹娘,你们信我,我跟夫君真是吵架,我一时气急,才用掩髻钗割了喉。”佟苓额间细汗渗出,她面色僵硬强调道。
“路欣文,你告诉我,吵的什么架,你这个男儿不能向妻子低低头,非得逼得她割喉?”侯夫人目光如炬狠狠瞪着路欣文。
这还没完没了了?他们是要路欣文当场死在这才够吗?虽然他刚才对她冒犯,但她不至于记恨他,便同嫡姐一般仗着侯府势力欺辱他。
“岳父,岳母,小婿看侯资宁脸色不太看,就不叨扰各位了,小婿先行带夫人下去休息。”路欣文冷冷开口,拉着佟苓往外走。
“嘿!长本事了?以为宁儿护着你,你就敢驳长辈的面子?”侯晋提着剑跟上他们,气汹汹用剑锋抵着路欣文的背。
“岳父,既然你们都不承认我这个女婿,那又何必用女婿的名号来压我。况且,您现在已经罢官暂养了不是吗?”
路欣文转身,伸手甩开侯晋的剑,他的眼睛眯成一条弧线,言辞淡然却颇有杀伤力,正中侯晋要害。
“小资宁,护好你的夫君,守好你的钗,往后可别后悔今日帮了他。”佟苓二人正欲抬步时,痈王语气似在警告也是威胁。
她此刻更加确信,痈王就是那群假山匪的主人,并且痈王料定,联名状书在她或者路欣文手里。
他拉着她头也不回的去往后院,身后除了众位长辈骂路欣文忤逆的话之外,还有他似笑非笑的脸。
进入后院,曾经嫡姐的闺房之中,佟苓虽忌惮他再次犯混,但还是心下疑惑问:“你怎么挨骂了还笑?”
“今日是你初次为我辩驳,你难道忘了?曾经你可是你爹娘那头的。”路欣文双眸温和不少。
他不知为何侯姿宁为何要帮他,但她确实挡在了他的身前。
或许夫人真的变了,或许夫人还藏着不少他不知道的秘密,譬如那守宫砂。
“夫人,杀你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搞懂你,让我更加好奇。”路欣文眸中再次染上一丝趣味,挑逗般逼近她。
佟苓五官僵硬,明明心里害怕,嘴上却强硬道:“你要过来,我就杀了你。”
她迅速取下发髻上的钗抵着喉,恶狠狠看向他,犹如一匹落难的小狼崽。
佟苓墨发散落,窗柩外微风席卷她的全身,一身妃色衣裙与身后床幔相融,随风扬起,墨黑的发,犹如那抹美丽中坚韧的利刺,让人敬而远之。
路欣文“噗呲”笑了一声:“我竟不知你还是个忠烈女子,真是可笑。”
话罢,他衣袖挥动,走出房门,坐落在门前地上:“我不动你,在我搞清楚你这个双面孔真正的心思之前,你的身体还是令我恶心。”
佟苓双手发抖,她眸色飘忽往门边靠近,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半晌后,她才收起发簪往屋内走去。
门外的他,脑中尽是方才少女果敢的模样,她的发,她的眉,她的唇,还有她结晶一般的双眼,立在他的心里,怎么抹也散不去。
一个时辰后,佟苓除了心忌路欣文外,更重要的是痈王。
这场宴会分明痈王才是主人公,刚才那番话想来已是警醒,看来她得更快些了,趁痈王还不知道联名状书到底在谁的手上。
这是一场生死博弈,她会堵上性命,拼死一搏,反正也死过一次,她不怕。
倒是她的父亲,说不准也参与其中。
这其中还不知有多少人牵扯其中,若是不能为百姓平反,联名状书败露,也不知她的父亲知道她是敌人时,会不会顾及这张嫡姐的脸放过她。
……
寅时,泛黄的光撒进窗柩中,佟苓颞颥跳动,她计划了一下午,先下脑袋正沉。
路欣文提着食盒踏入房中,他慵懒打了个哈欠道:“你爹娘来请了好几次,我都以你身子不适为由赶走了。吃过晚饭后,我们便回去。”
佟苓眸中狐疑望向他,迟迟不敢往桌前去。
路欣文:“我又不会吃了你,那宴会我不想去,那你当借口不成吗?”
她缓步走向楠木桌前,坐到方椅凳上。
路欣文一改平日阴翳样,他亲自为佟苓斟酒,还细心为她夹菜:“这是你爹娘送来的,你要是不吃,那他们就会认为是我在说谎,是我拿了你的软处,你才袒护我。”
佟苓踌躇片刻,拿起筷子,将菜送入口中。早膳她没用,确是有些饿了,这是侯府,谅他也不敢鸠杀她。
二人暂且放下那些三三两两的杂事,一同用起晚膳。
几盅酒下肚,佟苓殷红着脸,昏昏沉沉倒在桌上。
路欣文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