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天经地义的前一句？

确定五个饮酒器（爵、觚gū、觯zhì、角、斝jiǎ）和三个水器（盘、匜yí、鉴）以后，剩下的青铜器不是用来盛酒就是用来装水的了。

最接近后世意思的【壶】可以是“清酒百壶”里的酒壶，也可以是“箪食壶浆”里装汤的容器。（汤，有人说是米汤，有人说是热水，和常用水区别）

方彝yí的【彝】在冕服上出现过，就是宗彝，祭祀用的酒器。

【尊】和饮酒器中的觚很像，所以图例特别给了一个方形的尊。孩子们决定用瓶装牛奶与盒装牛奶当做主要区分点。

【卣】yǒu的特别之处在于它的外形，通常为鸟兽形，常见的是鸱鸮（猫头鹰），还有一对被称为虎食人卣的国宝，分别流入了法国和日本。

【觥】gōng也有鸟兽外形，但它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倒酒的容器，因为它有嘴（流槽）。

同为鸟兽外形，如何区分卣和觥呢？

孩子们看了又看，发现卣的把手（提梁）在头上，觥的把手（鋬pàn）在侧边，用他们生活中见过的东西打比方，就是要用两只手才能提起来的水桶和用一只手就能拎起来的茶壶。

但很快有人指出，也有茶壶没有侧把手，用的是上面的提手。

而家里的热水瓶很多都有两个把手。

如果用壶嘴进行区分，还有个带嘴带盖带把手的盉hé呢。

陆小五没有打断孩子们的争论，他觉得让孩子们自己发现比大人直接灌输好。

他们现在不仅会观察，还会试着总结出共同点和差异点。

比某些死记硬背不求甚解的人强多了。

翻了一堆图后，孩子们认为觥的鸟兽外形识别度最高，盉就是长脚的茶壶。目前先这样，谁有不同意见就去学考古，以后挖出新东西打脸。

虽然青铜器的名字很难记，但孩子们也算长了见识，不同容器有方有圆，下面有三个脚或四个脚或没有脚（没脚叫圈足），有对称的耳朵或者没有耳朵，有侧把手（鋬pàn）或者横把手（提梁），如果没有耳朵或把手，至少就要做成人可以抓握的造型。

一句话，外观和实用性都要考虑。

甚至有孩子眼尖地发现和壶差不多的【罍】léi除了耳朵外还有一个可以穿绳的孔。而瓿bù看着像尊，但比尊矮小，事实上，它也可以用来盛酱。

受到启发的孩子又把容器大小考虑进去，饮酒器拿在手上，所以要考虑抓握的舒适感；盛酒器和水器大的话一个人拿不动，要两个人，所以要有耳；造型越奇怪，拿起来越不方便，所以觥、卣、盉装了把手。

如果不能抓握，也不能提，那就用两只手捧着或抱着？

青铜器大多结构对称，所以有流（从这里流出酒）的酒器显得特别突出。

带着这种认识，孩子们看到陶瓷的第一眼就是看它们有没有长嘴，把茶壶和茶杯剔除后，剩下的基本都是对称造型。

对那些模仿青铜器造型的陶器或瓷器，孩子们非常理解，不是谁都用得起青铜器的。

但原始陶器诞生在青铜器之前，青铜器的铸造也离不开陶器。

不过孩子们也不纠结，指使工具人把画按朝代顺序排好，便开始从不同的角度观察陶瓷。

有的孩子注重整体演变，有的孩子喜欢拆分结构，有的孩子被不同花纹吸引，有的孩子注意到不同颜色的陶器分布在不同的地方，对那些地方的土壤产生了兴趣……

因为他们还有很多字不认识，被陆小五拉过来的免费工具人便成了阅读器，指哪读哪，如果答不出来孩子们的问题，还要被鄙视——那么多年饭吃哪去了？

还没上学的孩子总能想出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问得高中生措手不及。

好在孩子们没有纠缠太久，看了那么多时代的陶器和瓷器，尤其是各种瓷器上的观音像，他们认为自己已经具备鉴赏辽代木雕水月观音的能力。

辽代木雕水月观音和慈胜寺壁画、北魏孝子石棺都是纳尔逊博物馆的招牌，但为了更好地展现水月观音的魅力，纳尔逊博物馆专门做了一个“中国庙”。

辽代水月观音是C位，背景墙是元代广胜寺壁画，顶上是明代智化寺藻井和清代平棋，红色的雕花格扇门出自某个清代官员宅院，其他还有金代、元代、明代的菩萨、观音、佛头。

陆小五会注意到水月观音一开始是因为中国庙的中国味太浓了，配色也很亮眼，后来则是他在看了一堆观音画像后发现越靠后的朝代，观音越女性化。

影视剧里的观音经常以女性形象出现，民间买玉还有一个“男戴观音女戴佛”的说法，所以很多人下意识会以为观音就是女的。

事实上，观音造像一开始是男性，女相观音可能始于南北朝，在唐代以后越来越兴盛。

如果对印度神话有所了解就会知道，印度教三大主神都有多个化身，他们的性别会随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