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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温朝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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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朝钟(1877一1911),化名温而厉、孔保华,字静澄、果斋,自号“恍惚道人”,人称“温神仙”,湖北咸丰人,“铁血英雄会”首领,革命志士。

温朝钟幼赋天资,志量不凡,所学诗书,过目不忘,尤喜野史杂记,淡泊功名而崇尚英雄侠士。光绪三十年(1904),在族长以族规相逼下,温无奈应试,中了秀才。当时陋规,凡科试中者,要向县令和主考官送礼,温却不送。因此,黔江县令王炽昌借故传朝钟到衙,一语双关地问朝钟:“学生可知礼?”温朝钟便将一个红包呈上。王炽昌以为是金银珠宝,急忙亲手打开,原是笔墨纸砚。王炽昌即厉声:“岂有此理!”温朝钟却哈哈一笑:“此乃圣门文房四宝,大人何曰学生无‘礼’?”王恼羞成怒,遂以朝钟闹腾公堂为罪,将其秀才顶子摘除。温则坦坦荡荡,布衣还乡,每日与农民同耕共织,纵谈国事。局外人说他“癫了”,他便借此自号“恍惚道人”,智者却知他是胸怀大志,以屈求伸。

光绪三十二年,四川开办省立高等师范学校,老师王云笠偕温朝钟诸人赴成都应试。王先生惟恐黔令作梗,要朝钟改个姓名,他即改称“温而厉”。考毕评卷,他的成绩本为全省第一,但因其文多是议论朝政,虽文笔绝佳,其论点却有悖时宜,主考官留舍两难,遂批道:“文怪、字怪、名怪,抑列第二名。”

光绪三十三年,温朝钟在重庆偶遇刚从日本留学归来从事革命活动的黔江籍同盟会员程芝轩,经程与杨霖介绍温加入了中国同盟会。温朝钟更有幸面晤了孙中山。经促膝长谈,在聆听孙中山关于推翻满清、实行共和、建立民国的政治纲领和实行三民主义、解放妇婢、平均地权等革命理论之后,温茅塞顿开,坚定了革命信念。离别之时,他带着孙中山、程芝轩赠给他的《猛回头》、《革命军》、《建国方略》、《民报》等许多进步书刊,回到故里。回归后,即以师友、进步知识分子为骨干,以农民、小工商业者为基础,大张旗鼓宣传革命,组织“铁血英雄会”。

宣统二年十二月底,温朝钟召集同盟会会员黄玉山(咸丰人)、王克明(四川黔江人)和“铁血英雄会”成员以“朝山”为名,在凤池山秘密集会,商讨“川鄂国民革命军”如何策应“辛亥起义”事宜,孰料消息走漏,被当地劣绅温百川在咸丰县府告发。但咸丰县令徐培思想倾向革命,斥其无有凭证,以“诬告良民”罪责打四十板将温百川下狱。温百川又买通狱吏,越狱后逃到黔江告密。黔令王炽昌早与温朝钟因科试结怨,随即纠集土豪乡绅商议防剿。

宣统三年一月三日,温朝钟带革命军200余人在四川彭水凤池山上朝阳寺大殿歃血盟誓:“义联英俊,协和万邦。推翻满清,打倒列强。复兴汉族,实行共和。誓死奋战,决不退让。”随即发布《讨满檄文》与起义通令,温朝钟任“川鄂国民革命军”司令总长。士官一律剪去发辫,佩戴铁制“铁血”臂章,外衣前后粉书“国民军”三字。革命军直抵黔江,一举攻破县城。王炽昌逃至酉阳。四川总督闻讯急命部属杨兆龙带兵500解救黔江。时革命军集结于黔江、彭水交界的两会坝,温朝钟决定再占黔江,因估计酉军最早十五日才能到达,遂率整编后的义军万人提前于十二日赶往黔江,不料酉军先至并在城西万柳堤上早作布防。当义军到达距城西5里处的沙坝时,满天飞雪,天寒人饥,遂高喊“与其冻死,不如战死!”未令先行,直冲黔城。酉军突然枪炮齐发,义军成批阵亡。温朝钟闻讯,急率精锐劲旅,自武陵山上飞马而下,引剑高呼杀敌,义军土枪土炮同时列阵射杀,酉军被迫退守万柳堤,居高临下,以逸待劳。几经冲杀,义军伤亡极大,仍未渡过河去。温朝钟叹道:“我之过也。”遂令撤退,随即率部绕文峰塔突围,并令王克明等率百人断后。天明之时,义军仅剩200余人,王克明部也无行踪。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所剩四五十人与朝钟抱作一团,顿足发誓:“同生共死,血战到底!”于是,温朝钟引领众人遁入密林,登上咸丰二仙岩,准备据险抗敌。在二仙岩稍事休整时,温朝钟突然想起咸丰县令徐培曾有“遇难相助”的承诺,便去找徐,以图再举。一行自二仙岩经海螺口下山,六日傍晚到达破水坪。破水坪有个喻竟成,是“铁血英雄会”分支“联英会”的头人,为人阴险狡诈,他领温朝钟等到喻家宗祠休息时,暗自秘密告官。紧挨喻家宗祠有一飞龙寺,寺里有一老僧,80余岁,曾是“义和团”团员,也是温朝钟武术师父的师兄。两下相见,温朝钟抱头流泪,长叹:“此次失败,非同志不勇,非指挥不当,皆因知我不知彼,遇战又血战死拼之故。”老僧提着大刀,在庭院中祝告道:“苍天有知,挨到天明;英雄有智,何人牢笼?”温听老僧叨念,必有原由,遂到院中询问。老僧摸着温的头说:“年轻啊!捉狐要有老猎手。”朝钟疑惑不解。老僧自知不妙,即对温道:“喻贼反水引敌,你等快快处置。”朝钟仗剑急趋庭院,但见寺周已被清军所围。他迅速叫醒同志,烧毁“铁血英雄会”及革命军官佐名册,长吁一声:“天不佑我!”即挺身而出迎敌。终因寡不敌众,温中弹而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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