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廪君

廪君,生卒年不详,约生活于原始社会末期,古巴国(方)的创始人，被鄂西南土家族人奉为人文始祖。

廪君即巴氏子务相。成书于秦汉时期的《世本》称:“廪君之先，故出巫诞。”又《山海经·海内南经》:“西南有巴国,太嗥生咸鸟,咸鸟生乘厘，乘厘生后照。后照是始为巴人。”据此可知,廪君为太嗥伏羲氏的后裔。

据史书记载，大约在原始社会末期，位于清江流域的长阳武落钟离山，有一支从洞庭湖迁徙而来的巴人，居住在临清江岩壁的赤黑两个洞穴里。巴氏之子巴务相生于赤穴,另有樊氏、相氏、瞟氏郑氏四氏之子生于黑穴。未有君长,俱事鬼神。有一天,巴务相率五姓族人来到清江的河滩上，约定谁能将剑掷于半岩的石洞中，就奉他为五姓的君长。结果,樊氏、相氏、瞫氏、郑氏等四氏的健儿都没投中,惟独巴务相把剑投掷到高高的石穴中去了，大家齐声喝彩，但并不同意就这样当他们的君长。他们又约定大家各造一艘土船,如果谁造的土船漂亮,而且能浮在水上不沉没就推他为君长。结果又是巴务相获胜了,于是,大家便一致同意他做五姓人的首领,号称廪君。

廪君统一了五姓之民后,便建立了一个以父系血缘为中心的氏族部落联盟,男人在外打樵渔猎,女人则专司生儿育女,主持家庭内务。这样休养生息了一段时间后,廪君部族开始强大起来,已经不能满足在清江的深山峡谷中生存了，于是廪君决定率族西迁，寻求新的家园。

廪君利用熟练的土船建造技术，率族人建造了大批土船，让大家坐在土船上开始举族西迁。他们从武落钟离山出发溯江而上，历尽艰险,终于来到了一个名叫盐阳的地方。盐阳当时还处于母系氏族社会，其首领叫盐水女神。清江古名夷水,又名盐水,发源于利川(都亭),从西向东蜿蜒八百余里,在今宜都注入长江,是长江中上游的第二大支流。清江经恩施境内称为盐水，其北面有一块广袤的坝子,即古盐阳地。此地水草丰茂,盛产鱼盐,人民天性自由,加之地处遐荒，民风淳朴，所以当廪君率族来到此地，盐水女神不仅热情款待,而且还向廪君表示愿意共荐枕席。廪君不愿寄人篱下,因此没有答应盐神的请求。盐神部落是一个崇信巫术的母系氏族社会,不论是部落事务还是两性关系上女人都有绝对的权威,所以盐神便没有理会廪君愿不愿意,夜晚便来强行男女之欢,而白天则化为飞虻,与诸虫群飞,遮天蔽日,使廪君东西莫辨,无法继续西进。到了第七天，廪君派人拿着他从头上割下的一缕青丝赠送给盐神，并传话给她说:“你把这缕青丝戴在头上,廪君就与你同居,不然他就要决意离开你!”盐神不知是计,欣然把廪君馈赠的青丝系在头上。这时,廪君站在一块阳石上,对着那个头系青缕的飞虻一箭射去,正中盐神。盐神死后,漫天飞虫散尽,天地重获光明,被盐神困厄了多日的廪君部族在廪君的带领下,占领盐阳,并在此地修筑城池,取名夷城。大家共同推廪君为君,建立了中国西南地区第一个军事部落联盟。常遽《华阳国志》称“禹会诸侯于会稽,执玉帛者万国,巴蜀与焉”,说明到了夏禹的时候,廪君创立的部落联盟已经俨然是一个与蜀国齐名的方国了。

廪君死后,传说他的魂魄化为白虎,其子孙在历史上被称为“廪君种”,而白虎则成为清江流域土家族人世代祭祀的祖宗神灵。

①关于廪君巴人，史籍张澍粹集《世本八种》、峁泮林辑《世本八种》、盛弘之《荆州记》、李嘉谟《世本八种》、应劭《风俗通义》、郑樵《通志略》、董金鉴辑《蛮书》等,俱有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