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梅
帮你出气。”
杨清容听了这话反而哭得更为伤心了,她越哭越大声,几乎哭得喘不过气,心里这十多年的悲苦好像终于有了宣泄的口子。
见她哭得肝肠寸断,直把郡主吓了一跳。绒绒是她头一个孩子,自小就是宠得没边的,何曾见过她这副模样。
好半晌,杨清容才收敛了哭声,她拿帕子遮着脸,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郡主却回过了味来,这丫头这般哭,怕是有大事想求了。她的大事,那还能是什么事?
“可是又为着太子的事?”
自打女儿及笄时见过了太子,便神思不属的,整日里不是想着给太子送东西,就是盘算着去哪儿能遇上太子。这一遭,太子又救了她,她可不得闹出更大的动静来。
杨清容忙收起了帕子,端正地坐好,她可不想娘再为了自己入东宫费尽心思了,那太子可不配。“娘你想哪儿去了,女儿不喜欢太子。”
郡主轻轻捏了她的鼻子,“你啊,跟娘还打马虎眼,实话说吧。”
这时候郡主倒还没反对她和太子来往。郡主虽觉得她性子不适合入宫,可女儿喜欢,加上她与太子身份也算得上相配,若有他们在背后帮衬未必不能成一段良缘。
“娘,女儿是真不喜欢太子了。”
杨清容知道她这样说,她娘定不会相信,于是半真半假地说道,“那天太子救女儿时,女儿发现他暗地里和春莺眉来眼去的。您也是知道的,女儿素来不爱去庙里,更别说去后山那等脏兮兮的地方了,是春莺说太子会去,撺掇了女儿去的。女儿当时想明白其中关窍,这才气得晕了过去。”
郡主听了也没有怀疑,气得将茶盏甩到了地上,这就要使人去将春莺压起来乱棍打死,“春莺这背主的贱婢!我们家是有哪一点对不起她了。”
杨清容忙拦住了,“娘,春莺的事女儿想自行处置,只是出了这样的事,女儿总觉得身边不太平,想向娘讨一个人。”春莺她还又别的用处,自然不能让她这么快就死了。若是不留春莺在身边,怎么让他们上钩呢。
郡主揉着女儿的头,也没问讨什么人,就答应了下来,“你这丫头倒是打个好主意,说吧,瞧中谁了。”
杨清容抱着娘亲的腰,将头埋进她怀里撒着娇说,“女儿听说,娘身边有暗卫。”
郡主的手一顿,“旁的娘都可以给你,唯独这暗卫不行。历来暗卫都是由宗室掌管,到这一代的掌权人是你外祖母文孝大长公主。娘身边这个,也是她做主赐下的。你外祖母素来严厉,要不娘帮你请个会武的侍卫也一样。”
杨清容听完心里一顿,原来如此。她就说怎么前世春莺会拐着弯打听此事,原来是太子想看看自己还有多少利用价值。
“娘选的自然是最好的,只是外祖母那,我做小辈的,小时候不懂事也就罢了,如今年纪渐长,本就该时常去探望。”
郡主听了觉得欣慰,就也没再劝阻,“你有这份心也好。”
母女两个又亲相了一番,杨清容留下来用了一盏核桃酥酪,就回了阁楼,因为心中有了成算,一连几日都睡了个好觉。
杨清容算着日子,在阁楼上歇了两日,突然就说想出门散心,吩咐春莺煎些梨水备着,就带着芝芝上了街。
“县主,咱们这是去哪儿呀?”芝芝被拽得踉跄着跟上前,伺候她上了轿子。
“去清山茶楼。”
杨清容到了地方,就给掌柜的使了个眼色,便跟着上了二楼的雅座,她选的这个靠窗的位置,刚好能瞧见门口的人来人往。
没一会她就看见了她要等的人。
小二按着杨清容的意思,硬着头皮上前相邀,“这位姑娘,我们东家有请。”
那姑娘身边的丫头却不是好糊弄的,“你们东家是谁?想见我们姑娘,他自己怎么不来请,这般唐突,定是个登徒子!”
“这位姐姐误会了,我们东家也是个女子。”
小二又向着边上戴着幕篱的女子打了个欠,“东家说,只需告诉您日月星辰宜,您就明白了。”
那丫头却听不懂,仍是推着小二离开,“什么星辰不星辰的,我们姑娘对星象才没有兴趣。”
那女子终于开口,喊了一声“冬儿”,打断了丫鬟的话,又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那便劳这位小哥带路了。”
杨清容见她被引了上来,吊着的心这才放下了心,这是她的第一步,若是不成只有想别的法子了。
梅嫔,许久不见了啊。
那女子推门进来,认出了杨清容的身份,屈膝行了个万福礼。
她看到所谓的东家是杨清容就有些失望,不过这么多年她也不是第一次失望了,并没有因此就失礼。
“见过清容县主,不知县主这般大费周章唤小女前来所谓何事。”
“坐。”杨清容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又唤人上一壶碧云溪。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