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酒吃不动
子,手肘轻轻一抬,一道弧线划过,安稳地落进鲲鹏张开的嘴里。
“十个,没得商量,一次拿完。”
鲲鹏连忙把叶子吞进肚子里,连连应声。
笑话,这一片若木的叶子都抵得上他上交的那一堆凡人工匠制品了,他怎么可能还拎不清情况。
得了临非的准信,鲲鹏乐颠颠地弯腰作揖告辞,留下身后山高的各色藏品。
而狴犴被临非留下来,仔细嘱咐几句。
“你把能用的东西都挑出来带走,随时随用。另外……”
狴犴郑重地点点头,没说话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表示一定会做到。
静谧的森林中只偶尔有风吹树梢的沙沙声,不见任何生灵的影子,两座“山”被分门别类收拣好后,森林内再度变回了原来采光不良的模样。
几人都从不同的方向离开,留下些许浅淡的痕迹,倒是让后来误闯此处迷路的精怪提心吊胆起来。
——
纪绵绵素白纤细的手指间转着刻刀,锐利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拒不开口、低着头的兼鸣,有些不耐地磨了磨后槽牙。
“呵,负隅抵抗。”
纪绵绵起身的动静惊得兼鸣一激灵,想要抬头看,却又动作生硬地将头扭到一边。
直到冰凉的刀刃再度接触皮肤,兼鸣整个身子颤抖起来。
“您再怎样,我也不会开口。”
纪绵绵嗤笑一声,转身招手示意飞云过来,同时手上拿着和焦黑的木片在兼鸣眼前晃了晃。
于一好奇地探出一点头,想要看看纪绵绵这是打算怎么对付这个难搞的家伙。
纪绵绵在飞云靠近时附耳低语几句,拍了拍他指着兼鸣的方向,飞云作势犹豫了不到半秒便朝兼鸣走去。
咔——
厚实的大掌一把捏住兼鸣的下颚,咔吧两声将木片塞了进去,飞云摁住对方的喉咙,直至木片被吞下。
“咳、咳——”
兼鸣在木片剌过口腔的刹那便意识到这东西的不对劲,感受身体中出现这些天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恶灵气息,惊恐地瞪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看向纪绵绵。
“你……”
还没等他开口,飞云带着灵气的掌风直冲兼鸣的胸口袭去。
兼鸣下意识地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护住残破的妖丹,恍惚间听见了清脆的一声。
“哇——”
一滩黑血吐在地上,兼鸣整个脑子里都是空白的,他试着抬起手擦一下嘴,钝痛的感觉终于传递到脑中,他愣愣地看向那已然断裂扭曲的惨白手掌。
纪绵绵本是想着让这酸与做个“陪练”、自己从旁观察,没想到飞云刚刚那一下子就解决了恶灵,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猝不及防看到这样一幕的于一有些震惊,他的视线在纪绵绵、飞云、兼鸣直接来回打转,直到撞上言诤凉薄的眼神才猛地收回。
于一忍不住内心感慨,果然自己昨晚示好的决定是正确的,否则说不定现在被折腾的就是自己了。
而在场情绪最冷静的莫过于趴在纪绵绵颈间的朏朏,百无聊赖地甩着尾巴,整只猫都懒洋洋的样子。
纪绵绵冷眼看着兼鸣手心出现微弱的一点妖力,骨头缓慢地接好。
嗒—嗒—
听见纪绵绵走近的声音,兼鸣费力擦嘴的动作顿住,猝然抬头看向纪绵绵,长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唇角溢出些许血丝。
“你在从镜坊的妖手里接过木雕后,有没有过后悔呢?”
纪绵绵这句话说得极轻,兼鸣的脸却一下子变得灰败。
“你看看在场的这些,”纪绵绵声音像哄睡一样温柔,说出的话却宛如利刃直直刺进心脏,“都是好妖,根本不用别人给予他们后悔药。而你……”
纪绵绵轻笑一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兼鸣。
“连后悔药送到嘴巴了都能吐出来,看来是一点不为自己的决定后悔啊。”
“不——”
兼鸣含糊不清地开口,看着纪绵绵手上欲要再次刺向妖丹的刻刀,内心的恐惧促使他疯狂摇头。
已经划开布料的刻刀恰好停下,纪绵绵满意地勾起嘴角,翻手便将刻刀收进袖口中,好整以暇地看着兼鸣。
整个大厅里的妖大气都不敢出,沉闷的气氛压得妖极为不适,哪怕有朏朏的调和,也依旧十分难揠。
“我两年前…从一个自称镜坊小管事的鹿妖那听闻有驱使恶灵聚灵的宝器,没等我仔细探查,她便找上了我,后来的事你们大概能猜到……”
“北岭本身并不是灵力馥郁之地,只不过灵力覆盖面积够广…才有这么多精怪在此地定居。而我修为早在几百年前便停滞不前,自是没抗住诱惑,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咯——
纪绵绵敲了下旁边的桌子,用刀柄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