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今日陈璇参加完毕业博士典礼，收拾东西回趟家，恰好干件大事。

离婚，对，爸妈离婚.她巴不得她妈干紧把离婚协议签了，趁着生理学上的父亲为小三要生要死，那就赶紧腾位置，眼不见心不烦。

她爸好赌不务正业，常年兜里比脸都还干净，一有点闲钱那是立马牌桌子坐着。十个子有十一个砸在牌桌子上，钱哪儿来？靠着陈璇妈开了一个小制衣厂，给他赌资，不给还要被打。

她妈经常哭自己挣的辛苦钱十几年，啥都存不住。心死后，带着陈璇回娘家。她那不要脸的爸爸又上门来了，“秀敏呀，回家了。”

按理说，日子都这么难过了，离婚了一拍两散各过各的。不，陈均抱着金蟾蜍怎么放手，苦情戏加自己家一兜子人来游说。

“给孩子一个家。”

“男人最开始不沉着，后面都会顾家稳重的。”

“男人嘛，都这样。”

胡碧云也不让她离，“我家几个孩子，就你离婚了，传出去真丢人。”村里人看她回娘家待了半年，心里都在笑她，看戏还来不及，村里妇人的嘴比那针还要毒。

“叶家那幺丫头要离婚，头一次听到女人要离婚。”

“这女人一旦离了婚，那就没人要。”

叶秀敏心里苦，但沉陷在这些泥泞里，半分出不来。又回家了，跟陈均扯着过日子，靠着那个制衣厂为家里挣钱，供陈璇学业，好在这孩子争气，医学博士毕业了。

陈璇发现她爸出轨了，居然瞒了他们七八年之久，对方带着一个小孩招上门来，叶秀敏心彻底碎了，人都萎缩了，“离婚，必须离婚。”

这些年陈璇都将妈妈的苦看在心里，一直支持妈妈离婚。

那年回家后，以为陈均改好了，不打大牌还出去工作，但妈妈一直不知道他那钱到底挣到哪儿呢？真的一分钱都没给国家里，一问就是，“你个女人问什么问？男人之间要善于交际。没读书的女人不懂。”

陈璇怒气火涨，理智已经魂飞魄散，与那女人厮打在地，骑在身上，几个大耳光不要钱往上打，边打边骂：“我让欺负我妈，看你先见阎王还是我先见。”

那女人不甘示弱挣扎着起来，还叫着“陈均，救我，”不说还好，一说更愤怒，她随手摸到一只鞋，毫不客气往她脸上砸。

叶秀敏快要吓坏了，没想到女儿真的快要把人打出血，眼泪涕零，“别打了，别打了，让他们在一起，我只想快点脱离。”

陈璇累了，她妈妈趁机把她拉开。刚好外面的锁匠将防盗门开开，他爸急忙进来，将那女人扶起来。

“还没挂呢。”陈璇喘口气，瘫坐在她妈妈怀里，挑衅地对着陈均瞪眼。

陈均大步过来，想要给陈璇几耳光，哪知陈璇从地下拿出一把刀指着他喉咙，“陈均，我俩今天就在这解决掉，反正你要么没了，我妈解脱了，要么你进监狱，我妈也解脱了。”

说实话，陈均满头大汗，相信他再走一步，那刀直接捅进去。他被陈璇这不要命的样子吓到了，好像从未见过女儿这副模样，像地狱里爬出的恶魔，腾腾煞气满布。

叶秀敏眼泪不止，握住女儿的手，想要那刀甩开，哪知她固执得半分不让。“璇璇，他是你爹。”

陈璇挺着脖子怒视眼前人，脸红得不正常，高声嘶哑，“爹又怎样，给他面子叫声爹，不给面子我让他晚上滚出去光靛睡大街。”

场面太过混乱，警察来了，将一群人带走。

她被拘留三天，那女人在医院里躺着，陈璇一出来就草拟好文件、携带证件带着叶秀倩找陈均离婚。

陈均刚开始还不离，陈璇围着他打量几分，几分轻蔑却认真地恐怖，“你最好不要晚上睡得很昏，否则我向你注射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听到这，知道他女儿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怂了，诺诺道：“三天后民政局离婚。”

顺利离婚后，她开车将妈妈带回自己的房子里休息，再驾车前往原来的家里清理东西，半路上就发生了车祸。

回忆到这里截然停止。

这稻草铺成床垫咯人得很，她望着窗外的月光，屋外鸟儿时不时鸣叫一声，她惴惴不安，仿佛是一场梦但自己此刻是绝对清醒的，到底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