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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人的性命,你们之前不也是被少数游牧民族统治了数百年吗?你们甚至还被留起了辫子自称奴才不是吗?”青山的话让酒局气氛压抑到了最高点,所有人,包括所有妓女都看向了程含章,青山的话代表了很多中国人的心思,在座的大多数妓女龟奴也是如此想的,跟前朝奢侈腐烂的清政府比起来,日本人也不见得有多差,每一个统治者都是一样的,平民,依旧是平民,都是被底层压迫并被剥削的,上位者是谁,对他们这种社会底层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程含章慢慢地抬起眼,定定地看向青山太一郎,他的这双眼睛里有着如山岳般沉静与尖刀一般的杀意,他的眼神慢慢地冷厉起来,声音却还是很轻很稳定,里面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他说:“那么我可以回答你,因为我们汉族和游牧民族战争了数千年,我们是从商周开始就互相杀戮战争的两个民族,数千年来互有胜负,我们赢了,曾被称为‘天可汗’我们输了,就成了扎起辫子的汉族,咬着牙低头了数百年。我们是数千年来相互撕杀的对手,这种斗争延伸到我们千年的民族文明里,延续在我们华夏族人的骨血里,可是你们日本,在我们中国人眼里,根本不配,低如尘埃渺若沙尘,却妄想吞并大中华,我送你八个字‘蕞尔小国,跳梁小丑’程某哪怕战死沙场,也不会像日本人低头。不要说是日本人,无论任何国家,任何民族,想要欺凌我们的华夏民族,作为军人,我们绝不同意。”
接着他冷冷地看向青山太一郎,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若是怕死,就不会上战场,程家军儿郎上了战场便誓死不会求生。我们身为军人,是民族的脊梁,是国家的魂魄。”他的每个字都仿佛带着沙场之气,只用经历过血战生死的军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而他身边的几个军人也是冷凝着表情,随着他的每一句话眼神里开始闪动亮光。
那一刻,空气都凝滞了。
屋子里人仿佛被这几句话带得血气沸腾,望向程含章的眼神都变得不同。
谁知此刻青山太一郎身边的一女子忽然暴起,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太刀冲向了程含章,欲进行刺杀——
现场女子立刻发出尖叫,日本人设宴是一计不在生二计,招揽不成反刺杀,而此时楼外也传来了枪响与战斗声……
程含章身边的护卫冲过去挡住女刺客,晚玉也不知怎么的,居然抱住程含章的腰想为他挡刀,电光火石间,血肉横飞枪声四起——当晚香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时,看到了现场一片狼籍,正中央的数人在打斗,刚才她被逃窜的人流推挤到了角落,人人都想方法逃窜,她也随着人流到了小屋之外。
青山太一郎想刺杀程含章,但毕竟这里是程含章的地盘,而且他带来的人也是精锐部队,青山太一郎安排的刺客被剿灭,甚至他的撤退时,不知被从哪里飞来的流弹击中了头颅,死在了当场。
一代谍王就此殒落。
程含章命令人把他下葬,在这个乱世,每个人都为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民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当他们为祖国踏上征途时,每个人都把自己当做了死人。程含章是这样的人,而青山太一郎,也是。
国之战,填的是一国忠贞之士的热血与生命。
国之战,只有输赢。
青楼老鸨损失惨重,头牌晚玉受伤,还被程含章带了回去,抢了一个头牌也就算了,晚香也被程含章指名带回了将军府邸。虽然得了些银两补偿,但对于青楼老鸨来说,两个头牌的流失对于她的损失,是银两无法计算的。但她也没有办法,谁叫对方是赫赫有名的民族英雄程含章将军呢。
她只有站在一旁直跳脚大骂:“晚玉这个不安分的小蹄子,尽是逮着机会往高枝上攀,自己搭进去不说,程将军居然把晚香也要了过去,真是不给人活路啊……”说完捶胸哭嚎。
在将军府邸里的晚玉对着同时晚香很是不悦,挺了挺自己傲人的胸脯斜睨了晚香一眼,说:“你干嘛跟着来啦?”
晚香也不生气,笑了笑,笑容中自有一种媚意风流,淡淡地说:“你以为我想来吗?将军硬把我拉来的。”
“他拉你你不知道拒绝啊?”晚玉娇嗔地白了她一眼,晚香则是扶扶额边,笑容里有了些意味深长,轻轻地说:“晚玉,提前劝你一句,那种把脑袋悬在刀上的男人不是那么容易巴上的,你要是少些心思可能还有些机会。”
“男人不都一样,嘴上说着公道大义,心里见了漂亮女人不都是那回事,我们在欢场里见得多了”晚玉撇撇嘴。
晚香倒是失笑,拍手说:“说的也是。”
晚玉得意地朝她飞了一个媚眼,说:“待会你可别跟我争啊。”晚玉也朝她笑笑:“我们这么默契,你放心吧。我一定给你做衬……”
结果当天晚上,将军府里失去了一份重要的秘密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