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罪
敢动:“扯到伤口了?”
严聿衡也不动,只是用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她,久到让戚嘉有些无措。
“我想听新闻。”他哑着声音说。
“不行。”戚嘉执拗的制止他。
两人正对着眼睛,护士走进来说要换药:“记得要勤翻身,擦洗。”
“你看,大夫都说了不能动。”
戚嘉显得更有底气,去抓他被子:“跟我有什么客气的。”
一双手被按住,严聿衡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
虽说是足够亲密,但毕竟是不堪的事,他声音无力却坚持道:“喊孟杰,他就在外面。”
“早走了。”
戚嘉附身下来,有些得意:“严警官,你就认命吧。”
一连几天,戚嘉说到做到,无微不至。
生怕眼前的人跑了一般,一刻不停的为复健做准备。
严聿衡也是要强,坚持用握力器锻炼手腕强度。
他的筋骨都需要恢复,戚嘉看见总是收起来,推他去晒太阳。下午的时候,两人一起坐在公园里,吹吹微风,打发时间一样悠闲。
只是彼此心里都知道有事,却也不说破。
戚嘉出去换药,在楼道里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脸色素白的女人等在病房门口。
高慧不知什么时候从江北赶来的,也在疗养中心住着。
听说了严聿衡的事,就过来看看,她越过戚嘉朝里面的病床上看一眼,那个熟悉的人就在床上躺着。
戚嘉赶紧关上门:“我们出去说吧,他需要静养。”
高慧攒着气没发,两人出了病房,在院内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下:“你是不是以为瞒着我进进出出,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妈,我没有。”
“怎么还是他?你们还么有断干净,你想死心到什么地步。”
“你不为自己的后半生考虑吗?”
“我一直都爱他。”
高慧的表情由惊诧变成哀怨,最后摆了摆手:“行,我不说什么了,你要诚心想守活寡,我的现在,就是你的将来。”
戚嘉面不改色,跟着站起身:“我们不会变得一样。”
她知道母亲是不会轻易原谅过去的事情,但现在已经是做到了最大的让步。她也恨自己,为什么非要念念不忘,可当那个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她就压制不住内心的颤鸣。
大概这都是注定的吧,她不想再抵抗内心的意志。
*
第二天,孟杰带着陈局长过来看望,带了一堆营养品。
戚嘉招呼他们进病房,陈局看了一眼,就拖说有事要走。
她察觉孟杰的表情复杂,看起来有一点为难,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戚嘉看出有事,先一步打破沉默:“到底什么事情?”
孟杰看见陈局去接电话,只好坦白:“严队恢复之后,要去接受审讯,然后服刑,因为当时杜新东的死和男主有很大的嫌疑,虽然不能确定,是杀人凶手,但是也要面临一定的处罚。”
“他不是凶手。”戚嘉不敢相信听到的话,着急的作证:“我当时走时,杜信东还活着,你们凭什么抓他?”
孟杰点头:“我知道,但是这个证据不可信。”
戚嘉更不解:“你们怎么不去查费呈?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把阿舟给带进这个局里,就是为了整死他,他们当时录下了像,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费呈。”
孟杰默默攥拳,颓丧道:“阿嫂,你以为我们不想吗?现在费呈也已经被抓了,他一定会被判很重的刑,但不是因为杜信东的事。他和这个事情没有直接关系。”
“你们没有证据,就去找证据啊!”
戚嘉替严聿衡感到不值,委屈的不行:“他现在为了救那些人质,半条命都快搭进去了。而且已经帮你们找到了费呈这个真凶,解决了你们的心头大患,结果你们就是这样对他的吗?”
两人僵持着,引来异样的目光。
陈局长走过来,忍不住上前去安慰几句,也是迫不得已。
“小嘉,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阿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也希望他没事。但这事情一码归一码,他还是要去面临自己的惩罚,其他的证据他们也会去找,尽快给你答复。”
话说到这一步,戚嘉即便无奈,也没办法阻止。
她转身,和身后的严聿衡对上视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大概刚才那些话,他都已经听到。
戚嘉更加烦闷,拉他往病房走,却被他的掌心握住,轻轻摩挲道:“我没事的。”
严聿衡大步走去,拿掉了拐杖,依靠自身力量一步步向前。
脸上挂着云淡风轻地笑:“我跟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