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她

：

“咱们还是去搬物件吧。”

淙哥儿权衡一二，还是怕余川在娘亲面前说自己躲懒，低着头嗫嚅道：

“阿姐，我还是去搬物件吧。”

姜许正要开口让淙哥儿先去换身衣裳，身后的顾允淮却先开了口。

“淙哥儿，上回说好的匕首已做好了，先跟你阿姐一块去看看？”

他话一出口，淙哥儿果然眼睛一亮，顿时变了主意。

“阿姐，那咱们现下就去吧？”

看着他藏不住欣喜的小表情，姜许又是好笑又是疑惑。自从上次在巷口撞破她哭着的样子，淙哥儿对顾允淮本就不多的好感瞬间清了零，倒是不知道这两人何时还有了小秘密。

余川见马屁又一次拍歪了，不等顾允淮赶人，就讪讪地折回门口去搬物件了。

勤快些总是没错的。

宅子是早两日就置办下的，顾允淮在京郊的人手其实早已大致规整好屋子，说是整理册子，其实只是去整理书房。

毕竟书房的书册资料更为重要，还是得亲力亲为。

这宅子不小，绕过前堂去到书房，还要穿过一个颇大的演武场。兴许是顾允淮知道此行总是要和军营打上交道，演武场早被布置妥当，摆放上了许多姜许未曾见过的兵器。

淙哥儿脚底像是生了铅，打从进了演武场开始就挪不动步子。

顾允淮看他那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好笑地问：

“要不让淙哥儿在这儿玩一会儿？”

淙哥儿这时候倒是没了小学究一般的严肃样子，瞬间转头看向姜许，期待地问：

“可以吗，阿姐？”

“自然可以。”

姜许不忍拒绝他，淙哥儿一向是极懂事的，从前姜家没有这么大的演武场，莫说是淙哥儿了，这里头一排排的兵器大多她也从未见过。

得了允许，淙哥儿开开心心地直奔武器架，一眼便看中了里头那把大弓。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对着一旁的箭羽摸了又摸。

“淙哥儿何时对武艺的事情如此喜欢了？”

姜许心中奇怪，怀疑地看向身边的顾允淮。淙哥儿还直奔大弓，看那架势多少也是被教过一二的。

“兴许男孩子喜欢刀剑是天性吧？”

顾允淮无辜地耸了耸肩，眼神指向淙哥儿奋力拿弓的样子，便朝淙哥儿的方向小跑过去。

“淙哥儿，我来帮你拿弓。”

看他小跑过去拿起弓，纠正起淙哥儿拉弓的姿势，眼神沉静凌厉，拉着淙哥儿的手，搭箭、放弦，一气呵成。

离弦的箭羽划破近旁的空气，带着破竹之势直冲箭靶，只可惜偏了靶心半寸。

顾允淮松开握着弓的手，抬头看向靶心，眉头微皱。

淙哥儿却显然满意极了，转头喊着姜许：

“阿姐，你快看！”

姜许看向他们，视线与顾允淮在空中交集一瞬，捧场地鼓起了掌。

坐在廊下看淙哥儿练箭，看着阿弟认真地一遍又一遍练习着拉弓。虽然结果多是那箭根本无法到达箭靶，便落到了地上，可淙哥儿看上去却是干劲十足。

“这把弓不适合淙哥儿练，回头还是给他定做一把轻一些的。”

顾允淮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她身侧，二人并排坐着看向漫天橙红的落日霞光。

“你老实说，淙哥儿怎么忽然对练武起了兴趣？”

她侧头描摹他侧脸的轮廓，不打算放过他脸上丝毫的表情。

“我真没做什么。”

他假意苦着脸做投降状，对上姜许明晃晃写着不相信的眼神，才风轻云淡地道：

“我不过是提了一二，会武，才能更好的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想起梦中所看到的碎片，他忽然顿住不言。

即便是会武，“前世”的自己又何曾保护好了想要保护的人呢?

从怀中摸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他将匕首放在手心，递到姜许面前。

这匕首实在精致小巧，竟还不及他掌心的长度，铜制的刀鞘上镶着两颗透明的宝石，拿在手中很是轻巧。

姜许伸手接过他掌心的匕首，拔开刀鞘一看，刀刃却不如她预想的那般削铁如泥。

甚至有些钝了。

“拿着，它轻巧，可以带在身边防身。”

姜许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了，她蹙眉欲用指尖去触碰刀尖，却被顾允淮拦住。

“它虽不是十分锋利，却还是匕首。”

看到他不赞同的眼神，姜许将匕首收回鞘中，有些回味过来他的意思。

“匕首只是唬人的吧？”

她眉宇间染上丝丝得意的神色，笑容清婉灵动，随着落日霞光晃了顾允淮的眼眸。

“快，别绕圈子啦。”她将匕首放在腿上，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