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周日终于得空休息一天，杨凌买了些水果核桃茶叶，大包小包地往碧云山庄赶。

二姨给他开了门，见到他挺意外，“哟，今天休息啊？”看到他手里提的，又骂他，“浑小子又不听话，都叫你不要再拎东西来了。”

二姨家门口养了只雪白雪白的萨摩耶，杨凌没忍住摸了把，“这些给我妈的，没说给您呢。”

二姨掐了他一把，“兔崽子。”

杨凌换了鞋，看了看屋里，“我二姨夫呢，不在家？”

“一大早和人出门钓鱼去了，”二姨把狗放了，“你想他了啊？”

狗子见了他挺激动，一个劲往他身上跳，杨凌庆幸自己今天穿的不是黑衣服。

二姨转头冲楼上喊着，“马大姐，你宝贝儿子来了！”

“叫谁马大姐呢……”老妈从楼梯上走下来，一见门口的人，脸上顿时喜笑颜开，“这谁家小伙子长这么帅，这么精神！”

杨凌笑了笑，“还能谁家的，马大姐家的呗。”

老妈走过来，拍了他一巴掌，又摸了摸他的脸，“瘦了。”

“是么？”杨凌笑笑，甭管他体重变没变，回回老妈见了他都是这句。

老妈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工作还忙吗？饭吃了没？”

“还成，”杨凌拿过茶几上的一个橘子，开始剥，“吃了，现在还撑得慌呢。”

老妈看着他，“今晚干脆别走了，在这儿住一晚。”

皮剥完了，杨凌接着剥橘络，老妈不爱吃，“今晚不行，明天一早就得出差去，还要回去收拾行李。”

“又出差啊，”老妈嘴角耷拉了下来，没接，“这回又去哪儿呢，待多久？”

“这次稍微有点远，”杨凌把剥干净的橘瓣递给老妈，“前后要待一个月吧，中间有空我就回来看您。”

二姨泡了杯茶过来，“哎哟，你当你老娘是个三岁小孩儿还是失能老人呢，出差就出差去，还中间来探望。”

老妈有点急了，“我儿子来看我管你什么事儿！”

二姨笑嘻嘻地说，“这里是我家，我要不欢迎他来，你能怎么办？”

老妈顿时不说话了，扭头看着地板，过了一会儿眼泪啪嗒嗒地往下掉。

“回回都来这一出，”二姨叹了口气，拿纸递给杨凌，“给你老娘擦擦吧。”

“妈，”杨凌给老妈擦了擦泪，放缓了声音，“二姨跟你开玩笑呢，从小到大她最疼我，您还不知道么？”

“她疼你，我知道，”兴许是人上了岁数，身体水分也变少了，老妈眼泪不掉了，只剩眼睛有点浑浊，“她是在说我呢……也怨妈没本事。”

杨凌拍了拍老妈的背，“怎么会呢。”

过了会儿，老妈从纸巾里抬头，“上回你孟姨给你介绍的那姑娘，你真不考虑考虑么？”

杨凌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二姨在一旁插嘴了，“哎哟，还考虑什么啊考虑。”

二姨呱唧呱唧啃着苹果，“论外貌论学历都不搭噶的主，我看啊，你就是图人家里有两个钱。”

“你，你不要说话。”老妈瞪她。

杨凌笑了笑，“不至于。”

看着老妈又亮起来的眼睛，杨凌把纸巾扔进垃圾桶，继续说，“但是呢，这种事情没有捷径……抱薪救火，反而还可能引火烧身，您说呢？”

老妈不说话了。杨凌拿橘子哄她，但一直到吃完晚饭，老妈还是闷闷不乐。

一转眼天色擦黑，杨凌准备回了。老妈在门口送了他一路，被二姨赶了回去。

二姨一块儿出来遛狗。

“你妈在这儿，你不用操心，”二姨跟着他往小区门口走，“有我成天跟她斗气呢，保证她得不了老年痴呆。”

杨凌笑了笑，“我知道。”

二姨拍了拍他的肩，“你妈从小就是大小姐脾气，娇生惯养，这么多年了也没能改得过来。”

“改不了也挺好。”杨凌说。

“你就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老人自有老人福。”二姨低头抓了抓狗，“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那还不如撒开脚丫子过。”

狗子跟着叫了一声。

“哎，”杨凌没绷住，笑了，“知道了。”

“那你走吧。”走到门口，二姨冲他挥挥手。

“行，”杨凌点点头，“那我撒脚丫子去了。”

再次来到这个火车站，杨凌心情有点复杂，四处望了望。

装修还是那个装修。

天花板上的蜘蛛网消失了，他站在两步远的地方，终于看清上回的那口锅里煮的是一锅玉米棒子。

检票口的制服似乎还是上回领他去机器的那位，杨凌刷票出站的时候，对方上下多看了他两眼。

杨凌憋着笑。

过了没一会儿，出站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