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原告
如何?她自己不还受了箭伤吗?
程心安强撑着有些涣散的心神,捂着肩膀,神情哀戚戚,我见犹怜。
“陈岁岁,如果误伤你的那一棍,被你认为是故意杀人;那你亲手射向我和霍晗的穿膛一箭,又该如何解释?”
这时,山脚下的众人,才知道原来那一箭是陈岁所射,但转念一想,似乎又是预料之中的事。
陈姑娘的确是这种人。
闻言,陈岁嘴角微微勾起,言语间讽刺至极——
“我若是记恨你不知廉耻,抢别人的未婚夫;我若是记恨霍晗在山上舍弃我这个未婚妻带你下山;我若是有意伤你们,你们怎么可能还活着?”
方才程心安为自己开脱的话,被陈岁原原本本地还给了她。
程心安的呼吸险些停滞,身形摇摇晃晃的,耳边也不断地嗡嗡作响。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谁喊了一句——“霍公子晕倒了。”
陈岁反驳的话语,成了压倒霍晗的最后一颗稻草。
剧情脱离掌控的恐慌感,席卷了他的心神,终究撑不住,两眼一黑,昏厥了过去。
“霍、霍晗?”程心安又惊又怕,谁料还未转过身,自己也眼前一黑。
“程姑娘也晕倒了!”
两人昏倒的时间太过巧合,不禁让人怀疑是被人动了手脚。
慢慢地,周围人的眼神,不约而同地看向陈岁。
陈岁:【二统,你干的?】
系统:【怎么可能!】它哪有这个本事?
陈岁:“……”那这锅我也不背!
眨眼间,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看向为自己诊脉的太医。
王太医抚着胡子,面色从容,一旁的学徒,一脸傲娇小表情,“大惊小怪,金疮药里配了一点麻沸散而已。”
听到此话,冯校尉的脸色很难看,“不知是何时配进去的?”
若是一开始,王太医便存了让两人昏迷的心思……
后果不堪设想。
“老夫可没你们那些龌龊心思,自然是看见陈姑娘也安全下山后,才把止痛的麻沸散配了进去。”
学徒嘟嘟囔囔地插了一句:“昏倒是失血的原因,和我师傅无关。”
其余人:你忘了你刚才说的话了吗?
陈岁可不管有没有关系,如今两人没有了战斗力,还不是任由她搓扁揉圆?
“冯校尉,尉迟大人。”
陈岁突然点名,两人身形皆是一顿。
比起尉迟玉的横眉冷对,冯校尉脸上扬起的笑容显得十分顺眼。
“陈姑娘?”
陈岁颔首问道:“二位此番前来,事先应该没有准备拉人回城的马车吧?”
尉迟玉看了眼昏迷的霍程二人,把“我有囚车”咽了回去。
冯校尉是有马车也会说成无马车的人 ,“不知陈姑娘有何办法?”
陈岁指了指身后,那拉着十万两黄金的板车。
“你看那怎么样?”
尉迟玉瞬间明白陈岁的意图,她要用板车,拉着霍程两人回城,游街示众,以此丢尽两人脸面。
他涨红了脸,官宦家的公子小姐怎么能够承受这种侮辱,随即反驳,“我立刻让人去准备!”
冯校尉又怎么可能如尉迟玉的愿,“那两位的伤虽无大碍,但也不宜耽搁,怎能容你来回折返?”
随后使了个眼色,让手下的兵拦住尉迟玉的人。
尉迟玉:“冯校尉,陈姑娘,你们当真一点脸面都不留吗?”
冯校尉官比尉迟玉大,陈岁根本没把他放眼里,两人各自忙碌着,没人搭理他。
官兵们形成一个包围圈,把陈岁等人守在中间,一行人准备回城,守在暗处的包打听们带着第一手情报,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京都城内的酒楼、茶肆、街摊小巷中。
宽阔街道最繁华的地段,酒楼中座无虚席。
三五个人,凑在一起,叫了一桌好菜,上几壶好酒。
可偏偏所有食客们仿佛都中了邪:
举着筷子的不夹菜,端着酒杯的不入口,直勾勾地盯着门外,似乎再等待着谁的出现。
不光是酒楼里,其余的茶肆小摊也是这般景象。
甚至彻夜笙箫的花街柳巷,也是打着哈欠,盯着门外的某个方向,在等待着。
直到——“陈姑娘用板车拉着霍程二人回城了!”
“哦豁!”
一语激起千层浪,谁人都想不到勾结山贼辱人清白的事情,居然也能让陈家嫡女逆风翻盘。
“这可是天子脚下,陈姑娘如此仗势欺人,不知收敛,陈大人的官怕做不久了……”
“有圣上护着,怕这次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我听说这一趟也有大理寺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