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的本意,沈府又何尝不想站队,谋求更大更广阔的市场前景。
可是吧,这江南同王城,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三月有余,往往是老爷子还没做好决策,下一封书信就写道:不用纠结了,xx已经倒台了,现在是xx和xx共执朝政。
就很消息滞后。
不过这样的好处在于,沈府在江南一带过得很是自在。
可自在也没用,总归是名声大了些,可沈府一不当商二不作武,一屋子之乎者也的读书人本就任谁都管不着啊。
也真是不知该说何是好。
所以按正常名门望族子弟产出状况来看,沈清焰九成九都得是个饱读诗书心怀文墨的江南才女,要是但凡想离经叛道一点,也定会被书香门第的家训和环境所局限,难以有所作为。
而后她爹就出现了。
沈凌风,一个致力于破除各种顽固印象、封建思想的进步中年男,对儿女所有决定拍手称赞,包括沈清焰一岁抓阄,抓了他都忘了何时藏起屋内的银制佩剑。
尽管此事之后,他被老婆连罚不许进屋三月,但也没打消送女练武的念头。
虽然付诸行动后又被连续罚了五月,但高傲的读书人从不低下他倔强的头颅,只装的颤颤巍巍地跪在门外大声喊道老婆你放我进去,我知错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只不过如果你在沈府,见到一位气度不凡衣摆飘扬腰间挂着几柄玉制佩剑的和蔼大叔,那就一定是她亲爹了。
沈清焰正坐在庭中,被亲爹极力推销,他从城中铁匠那里花重金打造的传闻中天赐神剑霁月。
托腮扶额欲发呆愣神的她再度由衷的深深叹息,打断道:“娘又骂你了?”
演不下去的沈爹毫不在意谎言被拆穿,换了副亲切面孔道:“乖女儿,借爹点银两好不。”
“不借。”沈清焰侧倚在木椅,望着木庭外淅淅沥沥的雨畅享黑暗未来:“爹,我不想嫁人。”
把玩着佩剑,试图再次坑骗女儿的沈凌风闻言一愣,哭笑不得道:“那就不嫁,还怕沈家养不起你了?”
前倾撑手在石桌上的沈清焰抬眸看爹:“可爹一直想让我嫁人。”
急忙摆手撇清关系的沈凌风辩解:“没有没有,爹怎么会盼着把你往外嫁呢?”
“那还成天把‘好让我早日找到如意郎君’挂在嘴边。”沈清焰抬手挡住飘落进来的几丝细雨,嘟囔道。
“那是想着说多让你听烦,这样就没有嫁人的想法了,毕竟这世间找个好男人不容易,要想找到你爹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对你娘十年如一日般好的夫君可着实难啊。”
自动忽略深陷自夸中的爹,暗中松了口气的沈清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起码日后不会被催着嫁人。
其实上辈子她也没有跟任何人成亲,重活一世的话,她就只是不再想面对那些无法回应的情感,那些阴差阳错铸成的无奈,那些卡在心间不上不下的往事,能逃避的话,通通逃掉的好。
遗憾,怨恨或者意难平她一样不占,曾对她抱有爱慕之情的人,到最后可能也想不到她会死在那年冬日。
一个温暖的午后。
沈清焰摇摇头,想来也是一种好死法。
事情已然说清,没什么拖时间的必要,她从随身带的荷叶包中掏出几两碎银放在桌面,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道:“莫不要让娘发现。”
在发觉有了闲钱能去城中商铺买糖糕后,眼神都有了高光的沈爹欢喜道:“果然还是焰儿最好。”
“是是,只有这种时候才想着叫我焰儿,桃花我不去摘了,爹想吃桃花饼自己去买好了。”正撑开伞准备回去的沈清焰笑着道。
这桃花,谁爱摘谁摘,她打定主意上辈子的覆辙这次定一个都不会重踏。
先从这个裴长安开始,飞羽门地处江北,此行途经沈府只是顺路拜访,日后很难有更多交集。
所以只要她在今日闭门不出,等明日飞羽门再度启程南下,这第一道难题相当于不攻自破,两人自不会相见。
念及此,沈清焰回屋的步伐都加快些许,生怕不慎命运更改,裴长安选择现在拜访,那她可要大声哀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