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扯开的暴虐，更是不羁的讥笑冲破最虚伪的褶皱充盈满他的灵魂。

??你在惊愕之中慌忙收回手，得到的确实高启盛更加肆意的嘲笑。

??你生怕他引来其他人连忙捂住他的嘴，他呼吸的温热喷洒在你手心，然后笑声从缝隙间流淌出来，绕着你的心尖让你颤栗。

??你手都在抖，而这个死疯子竟然还在笑？

??“闭嘴！闭嘴！”你呵斥着他，他却不为所动，那双狡黠的眼睛流转着肆意的捉弄，闪烁着愉悦的精光，然后缓缓转动眼珠盯着你：“怕什么？”

??怕什么？

??怕什么。

??你怀疑高启盛疯了，你指着倒在一边的曹斌：“他怎么办？”

??高启盛摸了摸被你挠伤的后脖颈，被冷风贯穿的刺痛激得他清醒了几分，但也只是片刻的清醒：“他活该！”

??疯劲过去之后的高启盛在神经里面迅速捕捉到了高启强的脸，他在沉默当中感知到的不是后悔，而是畅快，和下意识的躲藏。

??你看着高启盛逐渐清明的眼睛，松开了手，转了转手腕上的手链，摩挲着劣质铁饰的冰凉，试图让自己脑子转得快些。

??“他没死。”

??你低着头，不愿意去看曹斌倒在一边的样子，转而迅速清理着刚才被你们弄乱的草木，确保没有什么东西遗落在这里。

??高启盛也是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头的泄愤行为带来的后果，他摘下眼镜，将背包转手挎在了你的脖颈上，迅速拍红了自己的脸颊，做出一副醉酒的样子。

??你摘下他的背包，将眼镜挂回了他的脸上：“你们退了一箱的酒，你要人家怎么相信你是在发酒疯，还是说让人家觉得你们大学生素质低下？”

??你的话让高启盛愣了愣，他脸上充斥着一种异样的激动：“对，你说的对，这样做反而会引起警察的怀疑。”

??你想起刚才几乎疯魔的高启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确信自己无时无刻都保持了清醒。

??他有个聪明而反应又很快的脑子，但是它开机的时间又往往只有他冷静清醒的时候，所以当他想好计策之后便独自一个人再次走进了白金瀚。

??你提着高启盛的背包，看着倒在草丛里的曹斌，突然想起刚才在包间里高启盛压制的怒火，竟然烧得那么快。

??他的自尊，在暴怒的举动和冲动的泄愤里，才被强硬地再次拼凑起来，只是年轻的高启盛还没有意识到，它是如此的破碎和危险。

??回旧厂街的一路上他和你配合着询问的答语，在一问一答之间他看你的眼神愈发满意，最后彻底松了口气。

??“你为什么会突然折回来？”

??“你和曹斌打起来的话，你可能会被揍的很惨。”你的话刚说完，高启盛便冷笑起来，看你的眼神带着审视：“撒谎。”

??“你会惹事。”你最终说了四个字，这简单印刻在你记忆里的对高启盛了解，让你不得不注意点他的一举一动。

??“我不是麻烦。”高启盛不满意你给予他的答案：“就算有了麻烦，我也能自己解决。”

??高启盛似乎对自己的能力有着几近病态的自信，而后越过头之后就是剩下最不可靠的自负，这本该是一个循规渐进的程序。

??但也极有可能在他情绪的冲击下直接进入序尾的末章，匆匆结尾，再无多余的可能。

??“别告诉我哥。”

??高启盛突然说道，你从思考之中反应过来：“不会，但是如果你下次还这么冲动，我不会答应你。”

??“你在警告我吗？”高启盛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你耸耸肩：“高启盛，我既然答应你不告诉你哥这件事，自然也不会让自己嘴巴漏风。而且这不是警告，你曲解我的意思。”

??高启盛没有接你的话，他沉默着，不知道再想什么。

??“你清醒的时候脑子是最好使的，高启盛，别让自己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