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为了消化肚子里的食物，季青择只好站起来走来走去，开始时他想跑，但是一跑肚子就疼，只好听余双信的话慢慢走。

余双信一直在楼上学习，她下雨前把衣服都收了。

杜秋进门时，季青择正坐在门口用一块硬纸板扇风，没等杜秋问为什么不吹空调，季青择便说：“停电了，已经停了半个多小时了。”

已经一年多没停过电了，今天怎么回事？杜秋进屋找了条毛巾给李雨雨擦了擦。

“没人通知吗？”

“没有，不过我出去转了一圈，后面有好几个警察叔叔，有个大爷跟我说有工厂偷用民用电，这是什么意思？电也能偷吗？”季青择说。

杜秋也不懂。

“能偷的，拿根绳子就偷了。”李雨雨在旁边叽叽喳喳。

“别胡说，你们都离电线远点，不要乱碰，否则我打死你们。”杜秋像个小大人教训他们。

杜秋打了电话给杜友，停电的原因跟季青择说的差不多，工厂用民用电导致跳闸，还有一段电线烧掉了，牵连了一大片，杜友的厂房现在也要接受排查。

“你照顾好弟弟妹妹，我可能要很晚回去，电视柜下面有零钱你去买点零食，这边说晚上八九点就能修好了。”

挂了电话后，杜秋拿出来一张凉席铺在一楼客厅中央，他让李雨雨和季青择坐在上面，扔了一盒积木，把电视和风扇的开关关掉后便去准备做饭。余双信去厨房帮他，他说不需要，就煮个面而已，余双信也觉得自己多余，就上楼了。

李雨雨嫌热，拿着杜友乘凉时摇的竹扇摇啊摇的，没几下就没力气了。

“你跟你奶奶住在一起吗？”季青择拆开积木盒子，他早就不玩这个了。

“是我姥姥。”李雨雨越热越不安分，在凉席上打了个滚。

“你爸爸妈妈呢？”

“离婚了。”李雨雨趴在凉席上用手掌撑着脸，她问季青择：“你爸妈呢？也离婚了吗？”

季青择摇摇头，他说：“他们没结婚，也不是，我爸爸结婚了，但不是跟我妈妈。”

李雨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等他们结婚了就能离婚了。”

“离婚不好。”

“为什么不好？”李雨雨开始叠积木。

季青择想了想说：“就像你一样，你爸爸妈妈离婚就不要你了。”

“你爸爸妈妈没离婚不也不要你了？”

“我爸爸妈妈没结婚所以不能离婚。”季青择坐直了正式说道，“而且我妈妈没有不要我，她会回来带我走的。”

李雨雨不再说话了，她光着脚丫跑到厨房问杜秋饭做好了吗，看到是面条后又闹别扭，说早上吃过了，中午不要吃。

“你乖乖吃了午饭，晚上我去超市给你买蛋糕好不好。”

“真的吗？”

杜秋点头：“要全部吃完。”

因为想着晚上的蛋糕，李雨雨看着杜秋给她盛面的，一直说够了够了，连鸡蛋都只要一半。

吃完午饭，杜秋的困意就上来了，他不放心两个小孩在楼下玩，于是硬要求两人跟着他午睡，最后折腾到三点多才睡着。

下雨加上停电，天黑得很快，不到七点，天边便没丁点亮光了。

晚上，杜秋买蛋糕回来时，那两人都一副刚醒的样子，迷迷糊糊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余双信当时正打着伞在院子里散步。

杜秋打开手电让他们三个把蛋糕吃了，自己只吃了一点点。

“还没来电吗？”李雨雨又在问，她已经问了不下十遍了，“姥姥什么时候回来？”

“跟平常一样吧，再等半个小时就回来了。”杜秋回答。

余双信洗了条毛巾，她给李雨雨和季青择擦了擦脸，他们俩出了很多汗。她想起自己房间也有个小的手电筒，便上楼去拿，结果在楼上看到周家二楼有光亮。

“雨雨，你姥姥可能回来了，我看你家二楼有手电光。”余双信说。

李雨雨来了精神，“那我要回家了。”说着便找自己的鞋子穿。

“你慢点，我带你过去。”杜秋在后面拿着手电筒给李雨雨照明。

周家大门的确开着，整栋房子黑乌乌的，除了天空自带的一点颜色哪有什么灯光。

“姥姥！”李雨雨在一楼客厅大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她撇着脸对着身后的杜秋说：“姥姥没回来，是舅舅在偷东西。”

杜秋立刻警惕起来，他本来以为周海不可能一天来两次的，却忽略了这人有多缺德。

“你房间锁了吗？”杜秋把手电筒关掉了。

“锁了。”

“那我们回去吧。”

杜秋拉着李雨雨便要往回走，还没转身就被快速下楼的周海喊住了。

“雨雨，舅舅又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