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只要有时间就带着李雨雨到处乱跑，更不用说休息日了。

这天，杜秋骑自行车带着李雨雨去了稍远处的街市，两人逛了很久，但身上钱不多，买了两个棉花糖和两根糖葫芦，棉花糖都是给李雨雨的，糖葫芦是给留给余双信和季青择的，李雨雨不能吃酸，杜秋不太吃甜。

“你吃一口。”李雨雨把舔得黏糊糊的棉花糖放到杜秋嘴边，杜秋摆手拒绝，他才不吃。

杜秋给自己买了一串臭豆腐，臭倒没什么，就是特别辣，李雨雨吃了一口辣得掉泪。

他们俩回到家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杜秋让李雨雨把糖葫芦拿给余双信。

余双信正在解一道有些难度的数学题，听见李雨雨叫她更加心烦，一回头人已经自顾自进来了。

“姐姐，糖葫芦，杜秋哥给你买的。”

李雨雨伸出去了右手，左手还拿着一串棉花糖，整个小肥手上都是糖浆，脸上更是脏兮兮的，就连鼻子都粘上了。

余双信瞬间被逗笑了，她放下笔接过糖葫芦，用桌上的毛巾给她擦嘴。

“你吃了吗？”余双信问李雨雨。

“我不吃，太酸了。”李雨雨摇摇头，“姐姐吃吧。”

余双信一口吃了半个，酸酸甜甜挺好吃的，“不酸，你尝尝。”她把自己吃的半个咬下来，让李雨雨咬下面的那个，李雨雨半信半疑咬了一口，上面的糖的确很甜，但是果子还是酸得她苦着个脸跑下了楼。

余双信眉开眼笑地又咬了一口糖葫芦，旁边老式风扇吹地书桌上的课本簌簌翻页。

李雨雨在楼下抱怨糖葫芦酸，杜秋让她洗手洗脸，洗好后，杜秋便带着她去了刘家，刚出大门眼前就过去一辆面包车，尾气呛得李雨雨咳嗽起来。

刘顺意因为赌博欠了钱，被几个人围着打了一顿，家里的家具被搬走了不少，杜友过去问要不要帮忙报警，刘顺意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说不用。其实杜友也是随口说说，这不是第一次了，别说报警，就算剁了刘顺意的手他都不一定能戒赌。

杜秋和李雨雨躲在门口看，杜友教训他们说小孩子不要多凑热闹，李雨雨扬起手里的糖葫芦说要给那个哥哥，杜友让她明天再送，她不依，杜秋就硬是把她抱回去了。

李雨雨不知是跟杜友还是杜秋赌气，吃午饭的时候，她硬气地说不吃，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虽然她面向电视，但是双颊气鼓鼓的，眼神是老往饭桌那瞟。

杜秋心软想叫她吃饭，杜友直接说：“不要管她，惯得无法无天，饿着吧，反正她姥姥这几天都要去庙里，晚上就能给她带斋面回来喽。”

李雨雨听到‘斋面’两个字立刻泄了气，自己爬下沙发坐在了杜友身旁，拿起筷子后指了指鸡腿说：“爷爷我要吃鸡腿。”

几人哭笑不得，杜友给她夹了一只鸡腿，她筷子用不上力，便用手抓着吃。

刘家被打砸不多久，刘顺意便跑出去避难了，金兰兰也在家住不下去了，但是家里还有个孩子，刘顺意可以不管，她不能不管，虽然她也不想管。

周老太最近都去后山庙里拜佛，金兰兰等到傍晚还没等到人，便拉着季青择去了杜家，请杜友帮忙照顾几天，孩子睡觉还是在刘家睡，吃饭的时候给口就行。

杜友本来有些犹豫，但看到那孩子的可怜样还是心软了。金兰兰十分感激，留下了两百块钱，杜友觉得几顿饭要不了几个钱，但金兰兰坚持给，把钱、钥匙和人扔下便匆匆走掉了。

李雨雨把中午没送到的糖葫芦拿给季青择，季青择这次没害羞，接过来就吃了，这是他从昨天早上到现在第一口吃的。

晚上，季青择狼吞虎咽吃了两大碗饭，最后把李雨雨的剩饭也吃了，全程一句话没说。

杜秋很好奇：这才几天这人就变了个人似的，一点也不客气了，上次来吃早饭的时候还慢条斯理的呢。

余双信怕季青择噎到了，倒了杯水给他，他谢谢都没说清楚就一口喝下去了，他饿了快两天了，快饿死了，除了吃饱肚子别的什么都不愿意想。

人肚子饱了才有羞耻心，所以在几人的目瞪口呆下放下碗筷后，季青择脸上有些难堪了，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低着头不抬眼。

杜友缓解氛围说：“杜秋，你去洗碗，双信你带弟弟妹妹在院子里走一走消消食，然后回来看动画片吧。”

“好耶！那我能选台吗？”李雨雨率先起身。

“不行，今天该双信选了。”杜秋开始收拾碗筷。

余双信带着李雨雨和季青择在院子里排好队，喊着步数开始走。

“一二三四五六……”

杜友叮嘱他们不能走快，慢点走。

季青择不清楚这是干什么，只能跟着走，李雨雨在他后面走得很快，总是撞到他，结果撞着撞着两人都傻笑起来了，余双信回头看也跟着笑起来了。

“五十三五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