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杜秋拽着他一直往家的方向去，然后堵在刘家门口看着他进了门才回杜家。

季青择小心翼翼越过客厅一地的碗盘碎渣，偷偷回房间锁了门。表姨夫肯定又和那几个狐朋狗友出去了，表姨的哭声断断续续从二楼传过来。他关掉灯后，抱起自己的洋娃娃躲进被窝捂住了耳朵，连衣服都没脱。

杜秋第二天早上决定不去叫李雨雨起床，不能惯着她了，可是李雨雨居然自己跑来了。

“还不到六点，你干嘛？”杜秋被她吵醒的。

“爷爷已经在做饭了，你太懒了。”李雨雨大声说。

杜秋气得睡意全无，“你就今天起得比我早，你还好意思说，我发觉你现在是越来越气人了，怎么还抱着娃娃？”

杜秋坐起来才发现她穿着一件新衣服，还一手抱着一个洋娃娃，两个都是粉色头发的。

“姥姥说今天要去道歉，要我带礼物。”李雨雨站直了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杜秋忍俊不禁。

“给谁道歉？”杜秋故意问。

“姐姐和哥哥。”

“哪个哥哥？”

“刘家的哥哥。”

杜秋装作很伤心的样子，“那我呢？你不跟我道歉吗？”

“你昨天揍我了，扯……扯平了。”李雨雨想了一下这个词，然后把手里的头绳给他。

杜秋嫌弃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开始给她扎辫子。

余双信昨晚特别伤心，她回房后把那件蓬蓬裙扔在地上踩，无声掉了一会泪后又把衣服捡起来抱在怀里。

李雨雨上楼的时候余双信就听到声音了，等到李雨雨和杜秋下楼后她才开始起床洗漱，她不想看见李雨雨，害怕她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可是下楼时还是在楼梯上就听到了李雨雨的声音，她刚转身准备上楼就被杜友喊住了。

“双信，快吃饭了，下来吧。”

余双信只好低着头下了楼。

李雨雨原本坐在另一边，等余双信坐下了便挪了过去，余双信不想搭理她，起身要去厨房帮忙，结果李雨雨一把抱着她，半个身体都拉着她。

“姐姐，昨天是我不对，我来道歉，还带了道歉礼物。”李雨雨拿出一个洋娃娃往余双信怀里塞。

余双信被娃娃的大眼睛吓得汗毛都起来了，她推开李雨雨满脸恐惧地说：“我不喜欢洋娃娃，太吓人了。”

李雨雨跟手里的娃娃对视了一会，笑着说：“那就不给你了。”她的理解是自己可以少送走一个玩具。

趁着还有点时间，杜秋牵着李雨雨去了刘家。刘家的大门都没关，金兰兰正在打扫客厅，她的额头上贴着创可贴。

“刘婶，你头流血了吗？”李雨雨问金兰兰，还要摸金兰兰的额头，杜秋制止了她。

“没什么，不小心碰的。”金兰兰尴尬地回答，“你们大早上过来做什么？”

杜秋知道金兰兰肯定又被刘顺意打了，爷爷和几个邻居以前帮过她几次，她开始还挺感激，后来就怪大家多管闲事，真是个奇怪的大人。

杜秋说：“昨天雨雨跟季青择吵架了，今天雨雨来道歉。”

金兰兰也不知道这几个散养的小孩什么时候玩在一起了，她也不想知道，就指着楼梯口旁的小房间说：“他在那间房里，你们去吧。”

两人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阵声响后门便开了。

季青择明显不知来人居然是他们，满脸不情愿地要关门，杜秋立刻一手按住了门。

“我来道歉的。”李雨雨赶忙说。

季青择第一次听说有人要给他道歉，觉得挺神奇的，便让两人进来了。

不到十平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一个简易衣柜，就只有一个小凳子了。整个房间只有最上角开了小小的一个窗口，杜秋觉得这里好像电影里演的监狱。

李雨雨把一个洋娃娃推到季青择跟前，诚恳地说：“哥哥，昨天是我不对，我来道歉，还带了道歉礼物。”

跟刚刚的道歉一字不差，除了姐姐换成了哥哥，杜秋教给她的，她学得挺好。

季青择挠了挠头发说：“没……没什么，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听到季青择也不要，李雨雨就把洋娃娃抱在怀里了，然后完成任务似的看着杜秋。

杜秋照着杜友的意思，跟金兰兰说如果还没来及做饭，可以让季青择到他家去吃，这样就当道歉了。

金兰兰本就没心力做早饭，自然同意了，季青择也的确很饿，就没拒绝。

吃饭的时候，杜友让李雨雨再次道歉，她照做了。

余双信点点头只当事情过去了，她也是没办法，毕竟相比自己，李雨雨更像是这家的孩子，至于季青择，他吃人嘴软。

余双信因为落下不少课，所以学习很刻苦，她看过杜秋的作业本，杜秋学习不是很好，所以有不懂的题目也没办法问解。

杜秋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