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支在海边,大黄被牵引绳拉着,只能热情地绕圈跑着表达它此时的心情。
绕着海岸骑行二十分钟左右,陈嘉柠等到了今天的日落时分。
暮色耷拉下,两人坐在屈膝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雪糕品尝,大黄似乎遭不住被太阳光线炙烤过的大地很躁动。
暖阳照射像是给整个世界都布上了一层温暖柔美的滤镜,江白序扭头看着担心长胖只敢细细品尝雪糕的陈嘉柠,她从口袋里拿纸巾接住慢慢融化的雪糕糖水,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他无言偏过头。
过了好一会儿,江白序低声问她,“有想过以后考哪个大学吗?”
陈嘉柠摇了摇头,“想去一座陌生的城市发展。”她实话实说,“其实以我成绩我想过去读一个普通专科,正儿八经的大学,我很有自知之明,我的成绩够不着门槛。”
江白序轻笑了声,“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我们还有时间。”
陈嘉柠崛起了努力学习的信念,她肯定地点头。
“从后天开始,我下午三点去你家给你补习功课,今晚回去你整理一下你哪个科目内容不扎实,我们着重突破。”
陈嘉柠有点不好意思,弱弱地举手,“其实我觉得我哪门功课都不太行。”
“那我们多花时间去抓重点内容。”江白序又说:“明天我跟我奶奶去医院做体检,你也去吧。”
陈嘉柠咬了一口雪糕,“我去做什么?”
“检查你的耳朵。”江白序眼眸漆黑,目光愈发暗沉,“你耳朵听不见有一段时间了,不趁着关键期去做检查实施治疗,严重的话可能以后就完全听不见了。”
陈嘉柠被吓得顿住,口腔里融化的甘甜雪糕倏然无味,“真的?”
“真的。”
陈嘉柠瞬间不说话了。
在她心里,江白序比她大几岁,懂得东西多,他说什么,她也就信什么。
更何况,这种事情即便是开玩笑,她也赌不起。
次日,江白序带着奶奶去做体检,特意去周阿婆家里叫陈嘉柠。
外婆一听陈嘉柠要去医院,吓了一跳,“我们家柠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陈嘉柠不想让外婆知道她耳朵听不见的事情,怕老人家担心。
江白序站在陈嘉柠身前微微弯下脊背对周外婆说,“我带奶奶去体检瞬间把柠柠也带上,看看沿途风景也好。”
“这样啊。”外婆笑着看着江白序和陈嘉柠,“去吧,熟悉熟悉周边环境也好,更何况这边环境也很不错,就很适合现在一些养生人说的陶冶情操。”
陈嘉柠连连点头附和着,“外婆,我跟小白他们先走了。”
“去吧,早点回家吃饭。”
陈嘉柠嗯了两声,跟江白序离开坐上车的时候,她才想到检查费这个问题。
江白序的奶奶很热情,问陈嘉柠的名字、学校,还有家里的一些小事,也提到周外婆自己在老家住着会孤独,作为子女常回家看看才是。讲人生大道,讲人生规划。
一路上,陈嘉柠的心思更重了,她会因为自己的不足而焦虑。
一直担心的检查费用,下了车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问江白序。
直到江奶奶去进去体检,走流程的时候两人得以单独相处,陈嘉柠别扭地对江白序说:“我没有跟家里人说耳朵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带钱,身体检查走设备需要另外收费,我……”
“这你不用担心。”江白序唇角微勾,“先把耳朵看了,钱算你欠我的,以后工作了赚钱了再说也不迟。”
陈嘉柠顿了顿,她不喜欢平白无故欠别人的,“回去我给你打个欠条。”
清楚感受到陈嘉柠顾忌的江白序猜测这欠条不打她可能不接受他的好,当下情况不同,他回了个嗯。
现在最主要的是,不要错过治疗的关键时期。
陪江奶奶做完体检,就轮到陈嘉柠去诊室接受问诊,江白序犹豫了下,选择留在门外等她。
陈嘉柠不愿意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人,许是心里有芥蒂。隔着门窗,江白序看着陈嘉柠落座在桌旁的那张椅子上。
女医生通过询问了解了陈嘉柠目前的情况,她让陈嘉柠捂住右耳,她贴近左耳说话,利用拍掌制造出巨大声响。
陈嘉柠的左耳并不是完全听不见,音量较大的声响能以小限度传入她的耳朵里,但内容是模糊的。
走了趟检查,确定为应激性耳聋障碍,陈嘉柠和江白序这才松了口气。
做了最坏打算的陈嘉柠如释重负,她缓缓舒出一口气,“我以为我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听什么都不真切,幸好都是暂时的。”
江白序轻笑了声,“习惯了?”
陈嘉柠轻轻点了下头,“这段时间确实是习惯了听到的声响比以前弱好几倍,尽管如此,我更希望我像个健全人。”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