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个时候贺大人应该是在县衙，谁容许你进来的？”

“谙儿你的脾气怎么还是这么暴啊？不过短短十年，你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见我如此英俊潇洒的模样，不知你有没有后悔。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是我陪你日日玩乐，怎么的你竟爱上我哥了？你置我于何地啊？”

他竟是贺济源？像又不像。

沈谙放下戒备，长舒了一口气，有些无奈。贺济源长成这副样子并不奇怪，只是稍微夸张了些。

“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成婚前一日到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贺济渊同她说，她的儿时玩伴要晚些到，叫她莫急，还莫名其妙地吃了一翻醋。她明知道他是故意的逗她，她也不甘落后，他越是吃醋她就越是给他醋吃，多吃些，直到他可怜兮兮的再也吃不下，差点就认真了，她才有所收敛。

“我来迟了，差一点就赶不上哥哥成亲。好在你现在也醒了，否则，你可就真的错过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要娶了别人去？”沈谙不屑道。

原来距离她被抓走已经过了整整两天三夜，可不是到了成亲的日子了嘛。都已经回来了，不去看看怎么行？

后院没什么装饰，进了前院，才能看见喜庆的红色铺满了整间院子。不要铺张浪费，有那么一点新婚的意思就行，这是他们之间达成的共识。可亲眼见着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油然而生，那是一种真切的，被幸福包围着的感觉。张灯结彩，如今也有人为她这样做了。沈谙沉溺在其中，一时间忘记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怎么不走了？”贺济源落下沈谙走出去好远，一回身才发现，她仍在原地。贺济源能理解，也明白她的心思。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干脆催促道：“再看一会儿，人家两个就要被送入洞房了。”

沈谙回过神来，无奈地笑了笑。她的身子虚极了，每走一步都是在用全身的力气支撑着，刚走了这么几步，里衣已经湿了大半。不觉饿，只感到万分的疲惫。送入洞房怕什么？这还真的吓不到她。

——

吉时已到。

一拜天地~

贺济源带着沈谙绕了个远，从后门绕到前门，走了好一段功夫。沈谙未施粉黛，着（zhuo）着(zhe)一身没有颜色的素服，从正门径直走了进去，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旁若无人地往贺济渊身边去。认出她的人惊呼：“这不是沈家的闺女吗？她怎么在这里？”“那红盖头下的又是谁啊？”

庭子里哗然，众人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到了沈谙的身上。众说纷纭，不外乎有人悔婚之类的。

贺济渊拖了又拖，就在等贺济源回来。好在终于等回了贺济源，也等到了沈谙。他深情的目光注视着沈谙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直到沈谙在他面前站定，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扬起了笑脸。

“新娘子”正弯腰拜着天地，大堂上的窃窃私语也没有干扰到她，反而把腰弯的更深了。直到眼前多了一双绣花鞋，盖头下的瞳孔逐渐放大……这双鞋子她并不熟悉，可这双鞋子的主人却是她最大的敌人。

“我不来，你和谁拜天地？”沈谙嘴上不愠不火地问着，手已经和贺济渊牵上了。

“我没有，我一直在等你。”贺济渊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回答道。

就是她的声音！新娘子浑身一个激灵，木偶般直起了身子。现在的她成了靶子，唯有头上的盖头勉强能遮住她的脸面。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解释不清。就算之前排练了千万次，只要把责任都推到沈谙的身上就好，可到了关键时刻，她还是慌乱了阵脚。

她不想成为全城的笑话，被人揣测是多么丧心病狂的一个人。

唯今之计，在盖头落地前，唯有一跑了之了。

只要不露脸，就不会丢脸。

终究，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