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字，可她喊得终究不是他的名字。她能来到这，是以为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贺济源对不对？如果她知道今日请她来的人是贺济渊，此刻，她还会在这儿吗？杨叔去请她来的时候，没说清楚他的名字吗？若是杨叔说了他的名字，她会不会感到莫名其妙？可是，他既派杨叔去接她，不就是因为杨叔办事稳妥，且明知道杨叔有本事把人给请过来吗。

原来他竟如此阴暗挫败，给自己开脱都要寻无数个理由。

“好久不见了，沈谙，我是贺济源的哥哥，贺济渊。”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的，他的爱并不廉价，又为何不能宣之于口呢？回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她吗。

青梅竹马，多好的词。若不是家里有个活泼的弟弟，也不会显得他如此的孤僻。如果不是弟弟每一次都会抢先一步出门牵起她的手，那他也不会隐忍了那么多年，连信的落款都不能写全。他本以为爱是隐忍和放手，可谁知，弟弟他不珍惜，写一半的信纸扔在一旁再未想起过，而后的几年都未想起过。从拾起信纸的那一刻起，他便知，弟弟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爱是掠夺，坚守和长相思守。

“贺家哥哥，好久不见了。”沈谙眼角泛起的泪花止不住地往下流，没有失落和审判，只有欢喜和释然。她从未称过贺济源为贺家哥哥，贺济源比她还小两月，她断不会称比自己年纪小的人为哥哥，况且他也没个哥哥样子。她在信中称那人为“贺家哥哥”，是因为，她知道信那头的人真的是贺家哥哥。之后，贺家哥哥再没给她回过信，她还以为，这辈子真的再也见不到贺家哥哥了。

那封信送到了他的手里，但是他没有回信。在那进退两难的境地，他选择跳出去，然后突然出现在这里。是惊，或是喜？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沈谙眼泪不值钱地唰唰往下掉，一度哽咽着说不出话，只能迈着步子，一步一步挪到贺济渊身前，手臂从他的腰间穿过去，然后环住，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喃喃道：“我从不唤贺济源哥哥，我也不认识别的贺家哥哥。贺家哥哥，为什么不在夏日里回信给我？”

贺济渊还是第一次见女子当着他的面落泪，更何况这个女子是他心仪的女子。他堂堂八尺男儿，还是第一次面对让他如此无措的情景，她因何流泪？他不懂。双脚仿佛被冻在了原地，嘴巴也张不开，因为他实在是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会是他出现在这里；他也没有办法道歉，为什么他会爱了她那么多年。直到听了她的话，原来，她比他要聪明果敢。

她的身子在姑娘家中个子算是高的，但在他的怀里，还是像小鸟一样的弱不经风。她的腰肢很细，他一臂能环个来回，两个手臂环住她，稍一用力，就会把她圈的喘不出气。和她交换体温，才发觉她怎么会这样的冷？好似一块捂不化的冰。

“我从不敢想，竟然能在此刻抱着你。”他的手掌狠狠地抓住自己的手臂，直到痛觉明显，但仍觉恍惚犹豫。香香软软的小姑娘没有挣扎逃脱的迹象，她竟是自愿的？一刻钟前，就算是夜里做了这种美梦，醒来时也是要上柱香的。

“贺家哥哥若是在两月之前回了我的信，恐怕此刻，我们已然成亲月余了。”沈谙自然是在信口开河，父亲说的话她可是牢牢记得的。此刻这样说，纯粹是想惹得贺济渊心焦，谁让他不给自己回信来着？连随便寻个借口哄骗她都不肯说。

贺济渊果然上当了。

“真的？”他扶住沈谙的肩膀，推开沈谙离开自己的身子，让其与他正视，懊悔的语气中的雀跃难掩。这个傻瓜，到底是想知道怎么样的答案。

“不知。”沈谙纯心吊他胃口。

眼睛火辣辣地痛，想必是刚刚哭过瘾了，这会儿来了后遗症。藉口天色不早，出门时未向家人禀告，连饭也没来得及吃，沈谙就那么红肿着一双眼睛回家了。贺济渊恋恋不舍，却还是在上马车前，被沈谙叫停，没让他一起跟着回沈家。今天发生的一切事件都太密集太突然，之前没来得及消化，全凭直觉和本能在行动，如今清醒了，她还是该好好想一想今后的事该怎么办。

情难自抑，今日实在是放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