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迷津
间带有一丝玩笑。
“我真羡慕你。”包平安语气认真,笑容真诚,眼眸中只带着单纯的羡慕。
贾歌脸上的笑意突然变得有些苦涩,遂又恢复了如往常一样,开口说话间带着认真,“人们只想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一部分,你与我都一样。”
沉默一瞬又道:“你逃不过锦衣卫的追查,他们已经注意到你了,现下只是在等待一份鱼饵罢了。”
包平安没有想到这人会对他说这样的话,一时之间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擦了擦眼角说道:“我就没打算要逃。”
语气微顿,好似讥讽地继续说道:“我既然做了这样的事必然就会承担应有的结果。”画风一转,满含恶意,“他们既然犯了罪自然也会受到该有的报应,而我——”突然那人眼角微挑,好似傲慢,又见温柔,“而我便是他们应到的报应。”
他已没有了求生的欲望,这是贾歌现下心中唯一能想到的。
一双过于漂亮的狐狸眼平静无波地注视眼前之人,良久抬起手来揽了下被微风不断吹拂着的衣袖,左手的食指与拇指习惯性轻捻了几下,开口说出的话语和他本人一样——安静,却温和有力量。
“祝贺你,达成所愿。”
包平安刚还满是微笑的表情一下子呆愣住了,回过神来眼眸晦涩不明地仔细看向眼前之人,长时间没有喝一点水的嘴角起了干皮,舌尖不经意间舔舐了一下嘴唇外裸露的细皮,又抿了抿薄唇,再次说出的话语不羁且洒脱,“若是抛开一切身份地位等造成的枷锁,在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日子里遇到你,我一定会想要成为你的朋友之一。”
微风轻轻拂过两人的衣摆,摇曳不止,周围虫鸣声不断。
“会的。”
二人目光对视间,贾歌回答的郑重其事。
天空中点点星光微弱地闪烁着,相对融洽的谈话慢慢隐藏于狭长的黑巷中,却又让人铭记于心。
“你想要我做什么?”
“答应我一件事,我替你履行你的诺言。”
……
四周夜色越发显得昏沉暗淡,贾歌一步一稳地朝着唯一的明亮慢慢行走着。
行至凉棚转角处,低头思绪的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右手便被突然从前方伸来的一只冰冷的手牢牢擒住,左手推脱间被身前之人直接攥在手心置于腹部,还未来得及站稳,稍显错落的脚步已然退到了凉棚阴暗的角落处,隔着一层单薄的外杉,消瘦的脊梁密不透风地紧紧贴合着身后的木柱,凉意不断地从身后的木柱不急不慢地穿过外衣,贴近皮肤,渗入血液,直到大脑猛然反应过来。
身前之人紧密靠近的姿势,微俯视下来的视线,头顶微弱平稳的喘息声,都让贾歌立刻意识到此人是谁。
“曾左使这是在做什么?”抬起头来的视线不出意外地对上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眸。
“你又在做什么?”刻意压低是声音满是怀疑。
身前之人带着拷问烦人的语气一下子让贾歌有些烦躁起来,“我做了什么,还请曾左使详细告知一二。”
忽明忽暗的微光中,对于处于更阴暗出的贾歌来说是极其有利的,在这里她可以轻易地看到曾槿紧紧抿着的薄唇、削骨白皙的脸廓、狭长隽秀的眉峰、细密长翘的睫毛以及此刻未皱眉头的表情。
曾槿仔细盯着眼前之人的眼睛,想要从中找到那怕一丝一毫的慌张,可是什么也没有。
阴暗的角落里,被迫困于身前之人的五官与白日里温润如玉的内敛气势都被弱化了,只有一双狭长的狐狸眼耀眼明亮且有些过于漂亮了。
“我劝你不要掺和到这个案子里。”抿了抿唇,曾槿的气势不减反增。
贾歌挑了挑了眉眼,答非所问般说道:“我不明白曾左使在说些什么,只是——”最后两个字被拉长了尾音,添了些软腻,语气停顿,身子直白且明晃晃地向前挪动了半步,二人的体温与呼吸紧密交织在一起,产生的化学效应快速且猛烈地驱散了四周的冷意,一时之间也察觉不到谁的呼吸快了一些、心跳慢了半拍。
贾歌咬了下舌尖,勉强忍住因太过贴近别人而带来的身体与心理下意识的不适,说出的语气突然染上咄咄逼人的冷意,“只是现下我们二人这样的场景,是曾左使真的想要调查案子,还是本身假意借着案子的由头,以此来满足自己的好男之风。”
砰!
贾歌猛然被身前制裁自己的双手强硬地向后扯去,单薄的身骨一下子撞到了身后泛着凉意的木柱,因撕扯而猛然撞击的痛疼一下子由尾骨直接穿过脊梁冲到脑叶感知区域,贾歌瞬间红了眼眶。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