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迷津
夜渐渐深了,蹴鞠场四周点起了火把,橘色的火光一打,隐约能够映照出周围人卓越的身姿。
大家都在等待着一个结果。
有些人等的着急了便站了起来,在蹴鞠场内四处活动,有的人则继续安静地待在原地。
“曾左使,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周侍郎语气不耐,竖着一双眼睛盯着不远处之人,只见那人身子靠着一棵大树好似正在假寐。
不停摇曳的火光穿过树影静悄悄地投射下,树下之人影影绰绰间看似身形如鹤,墨色劲装狠狠掐出腰身,因脸色过于白皙到给人一种纤弱苍白之态,只见那人安静地往那里一站,好似脆弱,又觉阴柔。
“周侍郎,着什么急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等一会喽。”还未见那人起身,便听见大树后面传出一道润朗爽快的声音,自从四周点燃火把之后就开始不见踪影的叶常青此刻正悠闲地走了出来,一边不急不慢地替曾槿回复,一边不停歇地轻轻摇动着手中的折扇。
在这越发涔着凉意的夜晚,这把折扇倒是显得与众不同了些。
周侍郎“……”这个神经病又出来干什么!
众人“……”这尊大神就不带冷的嘛?
“那你说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周侍郎的抬头纹挤挤都快能夹死一碗苍蝇了。
“来人,点香。”叶常青答非所问,抬手招来了一个下手点了一炷香,“等这炷香燃完,案子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周侍郎神色不虞地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讥讽,“我自然是相信二位的本事,也请二位尽快还我儿一个清白。”
“周侍郎,两位贵公子已遇害多时,怎么不见周侍郎提及去看下两位公子的情况?”一直未曾开口的曾槿此刻身姿挺拔地从树影下慢慢走了出来,步履间带着一丝悠闲,却又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人都死了,我还看些什么?”周侍郎紧皱着眉头,神情冷漠地回答,语气间理所当然,好像现在去看上一会便会沾上晦气一般。
“咦~”叶常青嬉皮笑脸地靠近周侍郎,无意间朝四下看了众人一眼,语气揶揄地说道:“莫不是周侍郎在外还生了个儿子?要不然怎么看着好像少了儿子跟少了两件衣服一样简单?”
“胡说什么!”周侍郎涨红了脸怒斥一声,仔细看时却能发现这人的脸色还带着一丝不自然。
“噢噢,原来是我误会了,我这人一向没个正形,刚刚就是开个了小玩笑,周侍郎应该不会怪我吧?”叶常青连忙嬉皮笑脸的弯腰道歉,只是那随意的姿态怎么都看不出有半点歉意。
周侍郎冷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了一边。只是此刻的心里压下一丝慌乱,还有不断咒骂着叶常青这个神经病。
周围人继续安静地待着一旁,只是眼神时不时地对视中都传出了一个消息:我好像窥探到了某位官员隐秘的家事。
曾槿自从问完那句话之后,便又安静地静立在一旁,眼神随意看向某一处时,眉头微皱——那人去哪了?某处只有两位女眷在时不时逗着一只胖猫。
扭头转向另一边时,还有个人也不见了。
曾槿看了眼叶常青,在叶常青看过来时轻轻点了下头,而后身子隐于暗处。
半炷香前。
贾歌正悠闲地轻柔着大白的小脚掌,当目光注意到一个人离开了场地后,便把大白先递给了春杏,伸了伸懒腰,谎称自己想单独在四周活动活动。
在宋老板探寻的目光中,随手又把大白从春杏那轻巧地抱了出来,态度自然调转了个方向,递到了宋老板的怀里。
四下无人处,灯火微暗。
前面刚刚还慢慢拖着步子,有些瘦小的身影倏地停了下来,转过身子,向着空荡荡的四周语气冰冷地开口:“出来吧,跟了一路了。”
“呀,好巧。”有些单薄的身影从一凉棚拐弯处慢慢走了出来。
贾歌态度自然地回着话,好像刚才跟着别人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聪明人会从自己当下的处境中很快地分析出还剩下多少把握,随后毫不拖泥带水地做出合适的反应,以便节省时间。
贾歌步态悠闲地慢慢靠近了包平安,语气平淡如往常一样,“问你名字的时候。”好似说的只是今天的天气一样。
“我是哪里伪装的不好吗?”包平安表情不解的问道,好像他真的只是在询问一个疑惑的问题。
“不,你伪装得很好。”贾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就是因为伪装的太过正常,才让我注意到了你,直到我无意间问起你的名字时,你有条不紊地回答才真正让我起了疑心。”
包平安突然笑了起来,那表情显得轻松又明朗,好像他原本就该是这样的人,“你这么聪明,该没什么朋友吧。”语气笃定。
贾歌呆楞了一下,随即笑容怡然,语气自在悠闲地和对面之人继续攀谈,“不巧,我朋友还真挺多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