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前

外漏，颜渊摇摇头按住他的肩膀：“不要冲动。”

“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悠言涉险。”

“你想做什么？”颜渊还是低估了萧景云对言言的情意。

“白大将军战功赫赫，如果宫里的人伤悠言一分一毫，我不介意这天下姓白。” 萧景云冷然道。

“胡闹！”颜渊皱眉斥责道，凤凰宫世代不参与朝廷与皇室的纷争，要不是言言实在惹人喜爱，本也不应该收她为徒。萧景云作为他门下的大弟子，怎可意气用事，以凤凰宫数千人的性命相威胁。

但这么多年颜渊早已经将言言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着爱着，一朝进宫，不知在他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相见，他心下伤感，还是软下了语气：“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宫里的人也不敢动她，此事已成定局，不如在入宫前多陪陪她。”而后转身离开了，背好似没有原来那么挺拔，一下子显得老了好几岁。

入夜。

床上的人却因为噩梦睡得不甚安稳，梦里她的家人朋友一个个死去，她无能为力，自己在深水里挣扎，窒息感那样真实。

白悠言猛地从梦中惊醒，大口呼吸着，发觉汗水已经浸湿了她亵衣。被子上熟悉的味道安抚了她的心情，她才意识到她躺在师哥的床上，还没顾上羞涩，心里又被巨大的恐惧淹没，屋子里一片漆黑，白悠言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猫在角落里发抖。

高大挺拔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萧景云用被子裹住了她的身子，疼惜地开口：“悠言做噩梦了吗？”

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叶扁舟，白悠言拉开被子，扑进了萧景云的怀里，靠在他的胸膛上，慌乱的心才安定了一点：“师哥，还好你在。”

“想让你睡得好一点，就没有点灯，我一直在。”以前悠言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这样脆弱又依赖他的模样还是他是第一次见，萧景云用一只手环抱住了她柔软的身体，另一只手点亮了床前的蜡烛，柔和的光瞬间照满了整个屋子。在他的轻声安抚下，白悠言慢慢摆脱了噩梦的影响。

可能是贪恋师哥怀抱的温暖，白悠言没有直起身，反而亲昵的用脸蹭了蹭他的脖子，轻柔的呼吸落在他的脖颈处，带着丝丝麻麻的痒意。萧景云心头一颤，身体紧绷着放开了她柔软身体，向外侧挪动了一些，脸转向背光的一侧。

白悠言一怔，不解道：“师哥？怎么了？”

“时间不早了，悠言该回自己的屋子睡觉了，明早见过师父之后我带你下山。”萧景云语气中带有几分不自然的僵硬。悠言懵懂，他不能放任一起胡闹。

“哦...”白悠言委屈地扁扁嘴，直起身。

“我送你。”

“不要了师哥，就几步路，而且凤凰山上这么安全。”白悠言笑着说，一边又扯了扯他的衣袖，这是她惯常向他撒娇的举动。

看着眼前的女子，萧景云眼中闪过一抹浅浅的笑意。

虽然明知山上确实没什么危险，但萧景云还是放心不下，悄然跟在白悠言的身后，亲眼看她进了自己的屋子，才转身离开。

白悠言关上房门，感受到身后的黑影消失了，她虽然练功的时候整日惫懒怠惰，但是天生十分敏锐，也能分辨出是否有他人的气息靠近。她眼睛弯弯，心里清楚是师哥陪她又走了一段路。

第二日清晨，白悠言就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宫主颜渊的住处。

“师父，我来啦！”人还未到，清脆的声音先传入了颜渊的耳中。

他无奈一笑，这个小徒弟，险些毁了他多年的好名声，平日里上山捉鸟、下水摸鱼，一点儿没有将门嫡女的样子，反而就像是这山里长大的野丫头，有她在的时候他耳根子就没清净过。

不过若真少了这丫头，恐怕自己这日子也没这么多乐趣可言了。

白悠言跑进屋内，三两步就到了颜渊跟前，摇晃他的手臂：“师父，师父，想我了没呀？”脸上荡漾着澄净的笑意，明媚又娇俏。

“想你作什么，练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山下的花花世界确实比这山上精彩万分呢。”不知怎的，颜渊的语气变得酸酸的。

算起来她确实有好些天没来凤凰山了，白悠言自知理亏，讪讪道：“师父，这不是徒儿最近遇到了大麻烦嘛，宫里面下了旨，要我过两日去侍奉皇后娘娘。”

她咬了咬唇，有些狗腿地开口：“可能要有一阵子见不到师父了，不过您放心，我一回来，就来山上见您。”

看到心爱的小徒弟努力用轻松的语气压抑她心底的难过，颜渊也不再与她玩笑，软下声音来：“昨日，你师哥告诉我，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送行礼，去看看喜不喜欢？”

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看到礼物，白悠言便将烦恼都抛之脑后了：“喜欢喜欢，师父！你对我真的太好了！”

箱子里满是稀有的药材和珍贵的医书古籍，还有些上乘轻功秘籍，虽然她武功不好，但在轻功上一向极下功夫。师父很爱她，也很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