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脸盯着萧乘渊，就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昔年崇阳帝立下旧誓说待太子成人便将江山归，太子大婚便等同于是让崇阳帝禅位。

崇阳帝爽朗笑开饮了杯酒，说道：“太子尚且年轻，朕也想再历练他几年尚不着急。”

太后闻言脸色难看起来，朝廷之中没有人能和崇阳帝分庭抗礼，但太后是身份贵重又有伴三帝之功自然也有崇阳帝拔除不掉的势力。

“陛下怎么一味的不急，圣祖皇帝像陛下这个年纪时陛下都已经能在御花园里跑了。”

她这句话在崇阳帝听来格外刺耳，太后到底急的是皇家血脉，还是在暗示他。

崇阳帝静默半晌，仔细揣摩着太后的想法，她若真的是有意试探自己让他禅位给萧乘渊那直接联络朝中重臣远比现在更有用，所以太后此举意在试探，试探萧乘渊的实力和自己的态度。

崇阳帝不想表现的太过心急，云淡风轻的说道：“母后教训的是，昨日皇后还在和朕提起说骠骑大将军家的嫡女秀外慧中，天资出众和萧睿琰到是般配。”

萧睿琰腾地起身，语气里不大乐意的闷哼道：“皇祖母，父皇，儿臣年岁还小，尚不急着成亲。”

绥阳帝抬眼，目光深邃冰冷的和萧睿琰对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斥责道：“小什么小？你早些成家有个人管着你也省着太后和你母后关心，你也正好收收心少想些乱七八遭的事。”

宫宴之上没有外臣，萧睿琰索性说道：“父皇的好意儿臣心里明白，可任她是谁的女儿，儿臣若是不喜欢娶回去也是冷落在府里将来结亲变结怨，父皇可别来怪我。”

“放肆！”

萧睿琰立刻跪道：“儿臣不敢，可儿臣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儿臣什么性子父皇最了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让儿臣收心听话。”

崇阳帝哪里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只是萧乘渊年岁渐长能拉拢的势力无非就这些，他才不管萧睿琰心里喜欢谁。

“你自己要知道轻重，别忘了你答应过朕什么！”崇阳帝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该适可而止。

萧睿琰一怔，不自觉的想往姜时序的方向看去，可才转到一半就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儿臣......儿臣......”萧睿琰挣扎片刻，闭眼说道：“儿臣不喜欢武将之女，若父皇想给儿臣做主，不如选个文臣的女儿。”

宫席上气氛微压，崇阳已然带着愠意。

皇后看向萧睿琰轻微的摇了摇头，“陛下也真是的，他向来脸皮薄又是在长辈面前哪里好意思应下这样的事，待臣妾回去和他私下里说吧。”

崇阳帝沉默无声，不知过了多久，抚额骂道：“朕让这个逆子气的头疼。”

“都这个时辰了太后也该休息了，那不如臣妾扶着陛下先去休息吧。”

众人起身恭送太后和帝后离开。

太后走到姜时序身边时，将人一并带回了安云殿。

萧睿琰刚想松口气看到姜时序被太后带走，急步上前却反被萧乘渊拦下。

“好狗不挡路！”

萧乘渊偏头用余光睨他一眼，语气淡淡道：“若非是你她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陛下和太后惦记。”

萧睿琰一时语塞，竟找不到反驳的话。

“离她远点，萧睿琰还是顾好你自己的事吧。”

萧睿琰当下没有听明白萧乘渊的这句话，直到三日后才明白什么叫顾好自己的事。

姜时序被带回安云殿后便被太后一直晾着。

太后坐在妆台前卸着沉重的鬓钗时透过铜镜觑了她一眼，淡声质问道：“知道哀家今日为何把你带来么？”

姜时序急忙跪地摇了摇头，如实道：“奴婢不知。”

“到哀家身边来。”

姜时序听话的走到太后身边还未等开口，太后苍白冰冷的手指就挑起她的下巴，“你这张脸确实好看，怪不得太子在意。”

“你在陛下那里已是弃子，生死都随陛下的心意，但哀家瞧着你若再和萧睿琰纠缠不清就真的死离不远了。”

姜时序面色惨白，觉得莫名奇妙，满眼的无助和惶恐，听到太后的话更是吓的激灵起来，以手抵额解释道：“奴婢惶恐，不敢有半丝非分之想，还请太后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