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言婉拍了拍她朝着窗外扬了扬下巴，以为是二殿下的人过来传话，示意她别耽搁了。

姜时序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下床走了出去。

小太监略有些拘紧的看着出来的人，低声询问：“姑姑可是姜女史？”

面前的人年纪不大看着眼生，他这般问话必然是不认识自己。

“不知公公哪里当差，找我有什么事？”

小太监朝她躬了躬身，“奴才老家是济川的，受姜大人之托有件东西要交给姜女史。”

姜大人三个字让姜时序怔愣住。

反应过来是她的父亲后赶紧接过书信拆开，快速的看了两眼。

书信上寥寥几笔，寒暄皆无，只是通知她，她的弟弟要进京读书，让她安排照料。

姜时序脑中轰的一声，之后那小太监再说什么她都没有听清，失神落魄的样子把言婉吓了一跳，“怎么了？好好的出去一趟怎么脸色煞白的回来了？”

言婉赶紧倒杯热茶塞进她手里后，扒着窗棂往外看了看，窗下早没了人影儿。

茶杯温热，连同她的手也暖起来，渐渐的她才冷静下来。

“我没事，只是家里突然捎了书信过来说弟弟要来京中，我有点担心。”

言婉当她是担心不能出宫，忙说道：“你别担心，若是有急事一早就得递消息进来了，更何况咱们这里下值后出宫并非难事。”

原文中姜时序进宫就是为得宠，好为她的父弟家族挣出一条出路来。

可她不是从前的姜时序，若是将来家里人见到她会不会发现她和从前有所不同？

想到那封家书姜时序忍不住撇了撇嘴，她父亲既然能想递消息进来自然知晓她的处境，不仅连只言片语的安慰都没有，还想着让她去贴补弟弟。

她才不要当伏弟魔，反正她出宫也不方便能躲一时算一时吧。

姜时序刚把信收起来就见絮娘提着食盒扒在窗下笑道：“姜姐姐，婉姐姐我给你们送好吃的来了。”

言婉打开门把人让进来，“你昨个回你舅舅家了？”

絮娘在宫外有个舅舅，对她一直很好，她母亲病重时舅舅家一直帮忙。

她只要出宫一定会回去，每次回来能带着家里做的吃食。

絮娘蹙了蹙眉，摇头说道：“这是我在外面买回来的，舅舅这两日忙的脚不沾地，舅母也跟着心焦。”

姜时序听着絮娘和言婉聊天，才知道絮娘的舅舅似乎是跟着哪位皇子身边办差。

精神放空后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在醒来时言婉和絮娘都已经不在屋里。

翌日。

太后寿宴，崇阳帝带着后宫妃嫔和皇子公主们陪着她一同热闹。

此处原不用姜时序伺候，可宫席才开始没多久姜时序就被太后身边的人请了过去说是帮忙。

姜时序猜不透太后的用意，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到了玉石台，姜时被安排在离太后不远的地方侯诏，一抬头就与萧乘渊的视线对上。

萧乘渊眸光微沉，盯着姜时序好像在问她怎么会在这？

姜时序自个也不清楚，偏头往太后的方向看了看。

凤舞鸾歌渐渐停息，宫宴上瞬然安静。

太后看向崇阳帝慈爱的笑道：“自先帝殡天后哀家许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难为陛下今日陪着哀家热闹了这么一场。”

太后并非是先帝和崇阳帝的生母，所以提及先帝时语气平和并未给崇阳帝难堪。

崇阳帝这个皇帝当的名不正言不顺，当初若太后带着群臣反对他也做不成这皇帝。

只不过那个时候太后也有自己的考量，她担心皇帝会恼羞成怒赶尽杀绝，为了能护住萧乘渊只能默许。

提及先帝崇阳帝皮笑肉不笑，隔空向太后举了举杯，“母后说的哪里话，只要母后开心朕愿日日陪母后同乐。”

太后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萧乘渊身上，点了点几位尚未娶妻的皇子们说道：“哀家年纪大了，如今没什么大的念想，只盼着这几个皮猴儿能早日安稳下来。”

萧乘渊摩挲着指间的扳指，低笑道：“听太后的意思是急着给二殿下定门亲事了？”

太后啧了一声，笑道：“太子怎么不觉得哀家是要给太子寻门亲事呢？”

此话一出，众人变了脸色。

无人不知先帝和先皇后曾属意顾将军的女儿顾妧为太子妃，两人年纪相仿又青梅竹马。

萧乘渊从幼帝变成太子后顾家的态度就一直不明朗，那桩没有捅破窗户纸的陈年旧情如今也就只顾妧还在坚持。

尽管萧乘渊不止一次的表明不过是长辈们之间的玩笑话不能作数，可崇阳帝也放心不下。

他压下眉头还未开口就见萧乘渊低笑出声，“只怕陛下不这般想吧？”

太后觑了崇阳帝一眼，见他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