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舟的头，让他看着自己，“你和程姑娘相爱，就因为一百年前的人和事分离，你不会后悔吗？人类的生命不过百年，孟春死的时候你已经悔了一百年了，别再把自己困在过去了。”

孟九舟愣住：“我……把自己困在过去？”

“傻子都看的出来。”

孟九舟和易知看向洞口，小三月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她似乎一夜之间又长大了一些，看起来已经有人族三四岁的模样。

她走过来向孟九舟招手。

孟九舟配合地蹲下，小三月捧住他的脸，声音稚嫩又不容置疑：“你看着我，看着这张脸。你喜不喜欢小姨？不，你喜不喜欢程十鸢，想不想每天一睁开眼就看见她？”

孟九舟想起程十鸢的模样，心里一动。

“我喜欢程十鸢，我想每天都能看见她。想和她一起吃早饭、一起逛灯会，想和她一起做任务……不是任务也可以，还想和她全在一起晒太阳。她还没吃过我做的烤鸡和烧鹅。”

易知在一旁面露难色，他也不是很理解孟九舟对这两种家禽的执着。

小三月两只小手一起拍拍他的脸，似乎想把他拍醒：“光靠嘴说是没用的，你得用行动让她感受到你对她的感情和她的前世没有关系，你喜欢的是现在的她。”

孟九舟郑重地点头。

程十鸢坐着几个小时的高铁回到新城，彼时的新城才刚到后半夜。

街上的车辆稀疏，地铁已经停运，打车的订单发出去很久才有人接。

小区里的灯火全部暗淡，沈秋安不知道她今晚会回来，也没有留灯。

她拎着行李箱上楼，声控灯逐一亮起。

她转过四楼到五楼的拐角时停住。半层楼梯上，她几个小时前才说这辈子不要再见的那个人，靠着501的门，在等她。

经过这几个小时的消化，她已然收拾好情绪。

甚至在和他对上目光时，心里想的甚至是沈秋安不知道会不会答应搬家。

等到她拎起行李箱走上台阶，心里的想法又有转变。

她们在这儿住的挺舒服的，也是他后搬来的，凭什么是她和沈秋安搬。

程十鸢无视他，拎着箱子避开他，站到自己的门前摸钥匙。

“程十鸢，我喜欢你。”

身后的人突然开口，她摸出钥匙串翻找的手没停：“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孟春。我就是我，也仅仅是我。”

孟九舟锲而不舍：“那我此时此刻爱的就是现在的、站在我面前的你。”

插入锁舌的钥匙停住，没有转动。

程十鸢已经冷却下来、很是困顿的脑子缓慢转动，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孟九舟话中的意思。

可他们相识不过一两个月，怎么可能比的过他与孟春的那么多年？

孟九舟显然猜到她的顾虑，就如同今天面对她的决绝时，与他心中的迷茫一般。

“平昔万重山，远景百年月。我们何必纠结于过去未来，不如享受当下。”

钥匙转动，玄关的灯被打开，行李箱拎进去，门在他面前合上。

许久，头顶的声控灯也熄灭。

没关系。

他不指望程十鸢能立刻答应下来，就像小三月说的，他要用行动一点一滴的告诉她，他虽然是因为过去才遇见她，但他喜欢她和过去无关。

而他现在在做的，只是在她的心里种下一颗种子。

他与她来日方长。

他们的生活似乎没有什么改变。

程十鸢依旧把自己闷在家里画稿，隔三差五来敲门送东西的人不再只是易知一人，孟九舟和小三月也会时不时来敲门，每一次依旧是沈秋安开门。

孟九舟已经很多天没有和程十鸢多聊几句了，每次只能趁着她们一起出门时偶遇，但也只能打一声招呼。隔壁城市有个案子缺人，晏平把最近休息的他派过去。

小三月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去吧，等你回来，我一定会让你在小姨面前父凭子贵！”

孟九舟蹙眉：“以后少看些人类的偶像剧。”

这日沈秋安下夜班，昏天黑地的睡了几个小时，睁开眼时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程十鸢坐在客厅那方小小的餐桌上，嘴里叼着一块切片面包。

沈秋安转头往门口扫了一眼，门口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你没吃午饭？”

程十鸢将剩下那一口面包塞入口中，模糊的“嗯”了一声。

沈秋安打开冰箱，前天二人出门买的食材都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小白菜的叶子都开始打蔫。

“晚上吃火锅吧？”

程十鸢转了转脖子，将电脑收拾起来，两个人开始清洗吃火锅的食材。

沈秋安将海鲜菇的根部切掉：“你这整天闷在屋里都要发霉了，隔壁那位就没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