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少女的眼镜选择标准
干嘛。
只见西索又一次进了浴室,出来的时候腿上多了条裤子。
见他出来,我突然有点紧张,毕竟自己刚刚态度那么恶劣,担心这家伙会不会压抑太久现在终于忍不住了要过来揍我一顿。但是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淡淡扫了我一眼就关了灯上床睡觉,还是背对着我的。
我心里突然腾起一阵愧疚感。
对不起西索,刚刚还误会你是变态,原来你睡觉穿裤子。
浑浑噩噩睡了一夜,感觉睡得很不踏实。
原以为离开了摇摇晃晃的火车,今晚换成舒适的小床就能睡个好觉,但是似乎是我太高估自己的睡眠质量了,这一整夜我几乎都处在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反反复复被各种噩梦惊醒,梦的内容每次几乎都是在醒过来那一瞬间就被全部忘记,留下的只有让人畏惧的残存感觉和咚咚乱跳的心脏。
只有看到西索在隔壁床上的时候这种恐惧才能有所缓和,一是因为看见他老老实实躺在那里,就能确定他没有要对我做什么的打算,二是因为梦醒之后看见身旁有人,就会本能地感到安心,能更清晰地意识到梦境和现实的区别。
只不过……我知道自己这么想本身就是个悖论。
如果自己本身就是处于一场尚未醒过来的梦中,那又何来真实一说。虽然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只有短短两天,但是仅仅两天也已经经历了不少事情,在逐渐适应周边环境的过程中,我也开始渐渐接受了自己已经来到另一个世界的事实。
所以说,这里真的是梦吗?
这是我不敢去想,却又不得不想的问题。如果逃避,就永远没办法得到答案,所以即使硬着头皮也要努力去想,要思考这个世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然后把那份自己所认为的答案,去尝试着接受,只有这样我才能改变自己的情况,做到真正意义上的自己支配自己的生活。
其实这个问题在我心中也早就已经有答案了吧。
早在第一次感受到语言差异、第一次看到文字开始,心里就已经基本确定了结果,只不过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接受现实罢了。我没有自信在见识了完整的文字体系之后还能信誓旦旦地说这里不过是我空想出来的一场梦,可是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被投放到另一个世界,我的家人该怎么办?朋友该怎么办?难道那边苦苦经营了十八年的生活真的就要这样弃之不顾了吗?这种事到底该怎么说服自己痛快的接受现状啊……即使知道不接受是不行的,可是还是会难过,还是会想着如果一觉醒过来发现自己依旧在自己的房间,还是想要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回到原来的世界,这不仅仅是出于对故乡的怀念,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出于对这个未知世界的恐惧,还有又要开始重新经营生活、人际关系等一大堆琐事的畏难情绪,多亏了那个能力我才能保持理智和平静,因为借用能力至少能保证自己不会饿死街头,基本的衣食住行也能勉强得到保障。
困倦感、噩梦,伴随着纠结的思绪,使得我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西索看着我都忍不住吐槽:“我看起来就那么像是会对小孩子下手的家伙吗,竟然吓得你一晚上都没睡好?”
“哈啊……”我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说:“啰嗦,我只是做噩梦了而已。”
说完,我爬下床摇摇晃晃的去浴室洗漱,收拾好之后发现西索已经在门口等我了。
“走吧,去吃早饭。”他说。
“你这家伙吃饭倒是挺积极。”
飞艇上午就到站了,快落地的时候,我拉着西索,准备临走前去跟小滴告个别。
随着门被打开一道缝隙,探头出来的少女表情似乎有点惊讶,但也只有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她拉开门,身上依旧穿着昨天那身衣服,看起来很朴素。
“早上好,生桑。”她说。
“马上就要到站了,我们是来和你告别的。”
“你们?”小滴歪着头问,“除了你还有谁吗?”
“还有西索啊。”我不解的侧了侧身子,示意他本人就站在我身后。
“这个人是谁?小滴不认识。”
“嗯?嗯嗯?”我满脸疑惑地说,“怎么会,我们昨天还一起打过牌啊。”
“不知道,小滴不认识。”
我不解地转过去看了西索一眼,西索面无表情的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比起这个,有其他事情想找生桑帮忙。”面前的少女直接忽略了西索,对我说。
“啊……什么事?能帮上的我都尽量帮……”虽然心里觉得很奇怪,但是还是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这丫头是失忆了吗?
“小滴想买一副新的眼镜,等下落地之后,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挑?”
“原来是这种事啊,当然可以啦~”我开心的回答她,并且露出人畜无害的可爱笑容转回去问西索,“西索也不会介意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