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上身,妖精纪春野
她呆呆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六神无主。
晚上回到祁家的时候,她跟做了一天工作似的,提不起精神。
纪望山一颦一笑似笑非笑,两人好像都喝醉了。
祁歌简单的和纪望山打了个招呼,就推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猛的扑在床上,她一会儿侧踢狂翻,一会儿空中躯体,动作敏捷。
她好像疯了,现在满脑子里都是纪春野。
她无法平静的躺在床上,祁歌猛的起身,这一起可起猛了,头还有点晕。
她在地板上走柳,徜徉,蹒跚踱方步,思绪纷繁,浮想联翩,甚至想入非非,胡思乱想。
现在又有三分讥笑,四分嘲笑,大步流星扑在床上。
她实在是闲不住。
到了睡觉点后,陆晴见她的房间灯还开着,祁歌立马钻进被窝里装睡,陆晴拧开门后就看见在被窝里面假睡的祁歌貌似是睡熟了,但是她自己的女儿她清楚,这是在装睡。
陆晴没拆穿她,笑吟吟的关上了门。
陆晴前脚刚走,祁歌就睁开眼睛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的月光。
月光朦胧着,明明什么都没喝,却有点奶醉。
祁歌回想空想,联想,遐想,妄想,什么都想。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她心往神驰,快要被纪春野折磨疯了。
真的垂死病中惊坐起。
祁歌抓耳挠腮,打开灯,和镜子里的自己面面相觑。
镜子里的她披头散发,没有一点样子。
纪春野怎么可能睡得着,他和祁歌一样,卧侧难安。
但是他没有祁歌严重。
纪望山第二天就匆匆离开了名思,回到了香村。
看着那熟悉的大石碑上面写着的被风霜侵蚀的快要不认识的字:欢迎香村。
欢迎来到香村。
记得纪望山和舒语刚来到香村的时候,香村还是一个有一堆垃圾堆的小村子,不像现在这般美丽,石碑上的字还清晰可见,一切都像梦一样,又把他拉回到了那个梦里。
走不出来的是人,不是时间。
纪望山想她了,想那个经常会在梦里对他笑的少女。
想起那个就算自己什么都没有,还心甘情愿跟着他的少女。
舒语明明可以嫁给有钱人家,却跟了他。
虽然纪春野长得更像纪望山,但是纪望山总是能在他的身上看到舒语的影子。
舒语的父母希望舒语是个淑女,如他们所愿,他们的宝贝女儿舒语嫁给了她一生最值得依靠的男人。
纪春野的温柔像舒语,其他小孩在十多岁的年纪总是会叛逆,纪春野并不会,除了小时候的活泼,他一直都很沉默。
他想舒语了,他承认。
现在他的经济条件明明可以离开香村,但这里有他们共同生活的回忆和痕迹,纪望山舍不得离开舒语。
对于纪春野和舒语他都很抱歉,他不能给予纪春野想要的、需要的母爱,也不能给予舒语需要的营养和生活,她身体很好,但是在生完纪春野以后没几天就离开了人世。
纪望山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养大他又当爹又当妈。
但好在,纪春野从小就很懂事。
纪望山是不会离开这里了,他放飞了纪春野,就等于放飞了自己。
此时纪春野正在设计稿图,心无旁骛,他还在家里,纪春野曾经和周又山申请过,但是周又山严正拒绝他的申请不让他去工作。
这是意料之内的结果。
他一个人坐在家里,吃着祁歌送给他的果盘,很幸福。
他幸福的同时,却不知道祁歌一直在一个人郁闷。
祁歌在办公室工作的时候,一直盯着纪春野的座位,无法全身心投入工作中。
祁歌真的觉得自己是邪祟上身了,这个邪祟不是别人,就是妖精纪春野。
纪春野其实向祁歌暴露过很多关于他还拥有记忆的蛛丝马迹,但是祁歌根本没有在意。
一直深陷在他忘记自己的漩涡里。
根本逃不出来。
他其实只骗祁歌并没有骗长辈们,对于长辈们,他尊敬都坦诚相待。
更厉害的是祁歌也没有问过长辈们。就糊里糊涂的一直认为纪春野是真的忘了。
每次纪春野看到祁歌看见他后落荒而逃,纪春野真是觉得又好笑,又有一点悲寂寥。
他都不敢想象祁歌知道真相后怒火冲天、噤若寒蝉责怪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