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楼
的。”
……
说是回家,司瑶却把他往城郊带。脚下愈发泥泞打滑,路边草木渐盛。在第二次差点被野草绊倒后,谢白衣意识到有些不对。
“这是去你家的路?”
“对呀!”司瑶无辜地指着不远处的建筑露出的一角,“喏,这破庙就是我‘家’。”
谢白衣:“……”
夜里下了大雨,雷声滚滚。司瑶捡起剩下的干柴生了火,坐在火边取暖。
这具身子没有内力就是麻烦,甚至还要靠外力驱寒。
这庙内有尊缺了一半脸的大佛,上头挂满了蛛网。供台上的蜡烛七零八落,沾满了灰尘,应是荒废很久了。
谢白衣抱剑而坐,靠在不远处的柱子上休息着。
“谢白衣。”司瑶喊了他一声,后者闻言似乎有些迷茫。
他师父在时都唤他阿谢,后来下了山,别人叫他“白衣”。这样将两者拼在一起的,司瑶还是第一个。
“你坐过来吧,和我聊聊天。”司瑶说。
“……”
谢白衣依言起身,坐到她对面,火光将他的轮廓柔和了不少,司瑶有一瞬间的怔愣。
谢白衣问:“你想聊什么?”
司瑶看着他:“你是哪个门派的?”
谢白衣摇头:“无门无派。”
“哦。”
司瑶搜肠刮肚找话题,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视线落到他眼部的白绸上,下意识问道:“你的眼睛……”
她话说一半就停了,自己和人家刚认识,这样窥探他人隐私是不是不太好。
谢白衣笑了一下,并不介意她的冒犯:“是看不见,我很小的时候便瞎了。”
司瑶皱眉:“怎么弄的?有谁要害你吗?”
谢白衣还是摇头:“不是,是我娘。”
“……”
他脸上并没有其他神色,甚至依旧带着那抹温润的笑意。司瑶却莫名觉得他周身有种散不开的悲戚,识趣的没有问下去。
“不早了,”谢白衣听着外头炸响的惊雷,“睡吧,我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