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忏悔

自来也很少明确的表现出厌恶这种感情，至少晴不管是在曾经的屏幕里还是在过去的相处里，她都不曾见过自来也对一个人展露这样的感情，而当下她真切的捕捉到了他说到‘这小子’时那一闪而过的厌恶。

就算是背对着，止水也同样感受到了这位三忍对自己的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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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事情都无所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止水的声音在晴的耳下响起，因为看不到他的表情，这样过于平淡的语气就变得格外让人胆颤，像是在悬崖边抓住的尼龙绳崩断的只剩下最后一根纤维，说来解救你的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她无法否认，宇智波止水的一举一动都在牵动着她的心神，无法抑制的。

即便是他说自己的死亡是否事关于他这件事无所谓，她希望他不会因为自来也的话痛苦，忽视掉心脏深处连绵不绝的钝痛，她这样想着。

她在乎他胜过自己。

“遥她真的死了吗？”

啊，又是这个问题。

晴松了口气，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不如说是过于简单的问题了，于是她将早已烂熟于心的回答脱口而出：“啊，是啊，她已经……”死了。

“不对。”

止水抓紧手里那只刚刚扣紧自己耳朵的手，细碎的黑发湿哒哒的垂下，他越过身下纤细身影的肩膀微睁双目，血红的颜色逐渐浸染过黑色，宇智波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血轮眼会显现，遮挡住岸边刚刚飞落的乌鸦的雪白发丝映在他的视野里，刺眼的要命。

“不对。”他再次这样重复道。

“没什么不对的，和自来也说的一样，漩涡遥已经死了。”

“不对！”

痛苦压抑的低吼在耳边炸开，然后那只被晴自己挡开的手再次覆上她的背脊。

不愿接受也是正常的，就像她也同样不愿接受他的死亡，但是不能再让止水肆意而为了，本想利用的自来也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现在想来只有鼬值得托付，早一秒也好，她得尽快把止水送走。

“就算你这样说结局也、”

“不要骗我了…求你了……”

这是第一次，她第一次从止水的嘴巴里听到带着哭腔的哀求。

不要这样啊。

这边才是拜托了，他这样说的话，她会动摇的啊。

手指微动，最后还是卸下力道，而为了不让止水察觉到这一切，她只能愈发咬紧下唇，牙齿刺破嘴唇艳色的血液顺着她的唇角蜿蜒而下。

微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她抬起眼看向被温泉雾气笼罩，白茫茫宛若她内心的天空：“你在说什么，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学会接受现实怎么样。”

竟然因为这点事情湿了眼睛，太难看了，这样难看的样子偏偏被自来也看见。

怎么办，眼下的情况超出了她的预期，同样许久不曾有过的茫然突然涌上心间，而止水接下来的行动愈发让她不知所措。

“我不可能会认错的。”

什么，认错什么？

本以为会再次掐住她后颈的手停在了她的背脊，过分炽热的手指轻轻的摩擦着她的皮肤，陌生的痒意激起了她身体的颤栗。

“我不会认错这个伤，这个疤痕。”止水的声音持续在耳边响起，“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果然是我的错吗？都是因为我你才……”

“呐，遥，告诉我啊。”滚烫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肩膀上，他不知什么时候抱紧了她，像是想要将她揉进骨髓。

“还是说，现在应该叫你晴你才会回答我？”

“你的脑子进水坏掉了吗，不要说奇怪的话。”

“对不起，对不起……”

“原来会这样痛苦，原来轻松的是先做出选择的那一方，被留下的痛苦我都不知道。”

“我太自大了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我大错特错了，直到最后的最后我都在伤害你，事到如今我不会妄想得到你的原谅，但是求你不要推开我。”

事情该怎么处理，她该怎么回答止水，自来也会怎么理解这段话，接下来该怎么办？

大脑一片空白，宕机的大脑让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只能像只失去发条的人偶，僵硬的贴在止水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