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真相

她不知道别人的万花筒写轮眼能力名字都是从哪里来的，或许是得到这项能力的时候便自然而然的知晓，如此猜测的原因是得到它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如何使用它，知晓了它的一切，除了它的名字。

根部早就没有了一年半前的样子，它已经处于半废弃的边缘，与之相比团藏的宅邸却依旧欣欣向荣。

从护卫手里夺过来的刀走了一路流了一路的血，她微微偏过头身后巨大的火龙伴随着热浪仰面扑来，红色的发丝尽数向后吹去，她微睁双目三勾玉迅速转成齿轮纹样，下一刻浮世绘一般的火龙毫无预兆的消失，就连热气也荡然无存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

偷袭的忍者显然也因这副光景陷入了惘然，在他有更多的反应之前一根银白的锁链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

“碍事，滚开。”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遥冷厉的音调落下已经转身离去。

她的探知告诉她团藏就在这扇亮着暖黄色光的樟子门之后。

首先我要拿回他的眼睛，然后我该问清楚来龙去脉，她这样对自己说。

寒光一闪而过木质的樟子门碎成了几块落到地面上激起小片的灰尘，风卷着雨水将落在她脚边的细碎木屑和障子纸打湿。

本就阴雨连绵又恰是夜晚，团藏的面容被摇晃的烛光照的愈发阴鸷，微风吹进红色的发丝在脸侧飘了飘，熄灭的蜡烛发出一声短促的呼声，然后从烛心升起一缕白烟。

“和他一样，还真是成长出了一双不错的眼睛啊。”

眼前的团藏没有和往日一样用绷带缠住半张脸，他睁开阖起的双眼，异色的眼瞳在因为刚刚那道将房间照的犹如白昼的闪电下如此清晰。

吸气的时间瞬间延长，她随着吸气慢慢的扬起下巴，口腔里发出牙齿打颤磕碰的细微声响，她攥紧手中的刀柄额头和颈间瞬间鼓起几道青筋，像是夜晚兽类眼瞳一样反着红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团藏。

——我要杀了你。

与心意不同的话却脱口而出：“谢谢您的称赞。”

不对，她不是想说这个，遥低下头晃了晃头，手里的刀差点脱手，她的思绪渐渐被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顶替，她看着在脚底和雨水混成一片的木屑和障子纸慢慢的眨了眨眼。

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响起，对，没错，她应该这样对团藏大人说话。

“可怜的孩子，都是被水门算计止水才被强迫杀了自己的族人，然后迫不得已将眼睛转交给了备受信任的我。”

“对，您说的是。”遥茫然地抬起头，双瞳里的血色褪去，漆黑的眼瞳里映照着团藏哀切的面容。

所有事情都如他所料的窃喜没能继续维持下去，乖顺的女孩安静地望着他，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团藏亲眼目睹到了写轮眼的进化过程，当和自己左眼一样的四轮风车跃上她的左眼时想要回避已经来不及了。

团藏不能理解几秒钟以前的自己为什么会有想要控制眼前这个女孩的想法。

必须保护她，不能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伤害，他应该满足她所有的愿望。

他同样不能理解此时此刻的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却打心底里认为这是正确的，他必须这样做。

解开了对遥的控制，团藏的姿态和刚刚没有任何不同，就连语气也和从前没有什么不同，他缓慢的问：“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别天神的连续控制让她的大脑有些混沌，以至于回过神的时候她没能注意到自己左眼里那一缕不属于自己的查克拉。

刀轻易地穿过了团藏的身体刺入地面，铁器磕在人骨上发出闷响还夹杂着一些搅动血肉的声音，急躁的伸出左手探向那只眼睛，当眼珠落在手心的时候是顺滑又黏腻的作呕触感，遥却将那只眼珠视若珍宝的捧至胸口迅速退后。

整个过程她一直有在警惕着团藏的攻击，但是却没有，即便是挖下了他的眼睛他也没有任何抵抗，是的，她确信对方并不是没有反应过来，而是完完全全的没有抵抗的意思，细细探究过去她甚至从团藏的身上连敌意都感受不到。

他在搞什么把戏，一边把夺回的眼球装进瓶子一边警惕着团藏的动作。

装着止水双眼的瓶子贴在胸口，她才稍微冷静了一点，这时她才迟缓的察觉到那缕不属于自己的查克拉，抛之脑后的记忆也回归大脑。

遥晃了晃神，她抬起手轻轻按在胸前瓶子凸起的轮廓，咸味的水珠从下巴滴落在地板上晕出圆形的水渍：“啊啊…你早就料到了是吗？”

她缓步走向被钉在地板上的团藏，已现老态的老人转着仅剩的一只眼珠看向她，从空洞的眼眶里流淌出的鲜血染污了他半张脸，这副姿态实在称不上赏心悦目，甚至有些可怖。

但是遥却死死的盯着那翻着红肉的空洞，她抿了抿嘴：“他的眼睛是你挖出来的。”

尽管不是疑问句但是团藏还是尽职的回答称是。

“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