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报应

“遥桑，止水桑他死了。”

是因为我说了谎，所以上天在惩罚我吗？

卡卡西的话语传进耳朵却无法被大脑识别，只有嗡嗡作响的耳鸣，被乌云覆盖压得极低的天空让她站在原地喘不过气，鼬站在崖侧的望向她的面容印在她的眼里，这副光景与深埋心底的梦魇来回交错快要将她整个人撕碎。

不该是这样的。

一年半以前明明所有的事情都得到了解决，富岳掐灭了族人逆反的心思，团藏也被水门压制剥离了八成的权利，云隐村作为赔罪也奉上了大量的资源。

但是，为什么在她执行任务回来以后就变成这样了呢，才过去了三天而已。

“没有理由啊…是谁…？呐，鼬，一定是你们搞错了……”遥摇摇晃晃的迈出步子，手臂被身后的卡卡西紧紧攥住，叮铃一声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从腰间掉落，她蹲下身珍惜的捡起早上醒来发现突然断裂的手链，轻轻的吹去上面的灰尘。

“干什么啦卡卡西哥，止水知道我不小心把手链弄断了他会不开心的。”

听见卡卡西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她抬起头看向表情难看的卡卡西：“嗯？怎么了，卡卡西哥你在抖什么啊，初秋还是有点冷的对吧？”

卡卡西的面罩随着嘴唇的动作微微的皱起，不是我在抖，是你在颤抖啊，他盯着蹲在地上展露笑颜的遥太阳穴疼的快要把他的脑仁劈开。

“遥你听我说，鼬说的都是真的，止水他……”

“你骗人——！”

遥突然发力把扯着她手臂的卡卡西推倒在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女孩恶狠狠地盯着他，大有他再开口说话就会亲手掐死自己的气势。

“怎么会发生这种离谱的事情！宇智波的政变不是已经阻止了吗！止水他那么强！他拥有设定里最强的幻术！他还会须佐能乎！他怎么可能会死——！骗人！你们都在骗我！”

歇斯底里的呼喊像是生命临终前发出的哀鸣被浓浓的无望包裹。

没有回应的回应更加让她被捏紧的心脏再次收缩，她的视线从卡卡西的脸转到鼬的脸上。

“鼬，你也相信是止水杀了你的族人然后畏罪自杀吗？”

“我不…”

“鼬！”

卡卡西的喊声打断了鼬的话，但是对于遥来说结果已经不用再问了。

她慢慢闭上眼睛，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说宇智波止水发疯杀了自己的族人然后又重伤前去阻拦他的团藏大人，最后无法逃脱畏罪自杀。

团藏成为了人人称赞的榜样。

就连水门也这样对她说，骗子，都是骗子。

曾一度被填满的内心再一次被掏空内里，空荡荡的心里什么都映照不出来，她此刻更像是一个盛满了悔恨与绝望并且因此而快要碎裂的容器。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痛苦在一瞬间攀到顶峰的时候，眼泪是流不出来的，眼睛只是不断的瞪大、瞪大，但是她却什么都看不见，漆黑的。

爱人是地狱，被爱亦是地狱，她坠入了地狱。

“骗子……”

低喃过后遥的嘴唇不停的颤抖着，不停的发出细如蚊蚋的声音，如果你凑到她的唇边就能听到没有任何停顿，铺天盖地的快要把人逼疯的同一个词。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还给我，把止水…还给我！把我的太阳还给我啊！”

巨大的雷鸣掩盖了她绝望的吼叫。

抑制不住的感情伴随着嘶吼倾泻而出，鲜红的血液从双眼里涌出在脸上流出几道血痕，瞳孔里三枚勾玉疯狂的旋转，速度快的看上去像是在血色的眼瞳中形成一圈黑色的圆环。

遥单手捂住双眼，脑内突然涌出的查克拉快速的循环于视觉神经，几息间双目上不舒服的鼓胀感就消失殆尽，随之感受到的是从未感受到过的强大瞳力，她放下沾满鲜血的手，眼瞳里的花纹已然不是三勾玉的图样，黑色的纹路像是一枚齿轮印在鲜红的眼瞳里。

她怔在原地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淅淅沥沥的雨水晕开了脸上的血痕，她低下头肩膀微微的耸动，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在哭泣的时候，她突然仰着头大笑出声，一股莫名的违和感从她体内迸出。

对她来说，奇迹以最不幸的方式出现了。

“你要去哪？”他抓住遥的肩膀，卡卡西双眼露出显而易见的动摇。

“找团藏。”遥没有回头，她挡开卡卡西抓住肩膀的手，声音里带着些嘶哑，听着让人不由得心中一颤。

“去了的话你能做什么？冷静一点，遥！”如果不是他当天正好遇到了执行任务回来察觉到异常的鼬然后跟了过去，他也不会知道这背后的真相吧，但是他却并不意外遥会猜到源头，从很久以前他就明白遥知道很多她本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卡卡西强硬的扳过遥的肩膀想要直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