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心理医生
”安藤听完高山雀的转述,有点无语。“你把人吓到了吧。”
“那也不禁吓了吧。还有诅咒师这种东西呢。”高山雀耸耸肩,撕开手里冰棍的包装。在暴露在空气的一瞬间,冰棍冒出冷气,她塞进嘴里,冰凉的同时也带来口腔麻痹的刺痛感。
现在已经是暑假的尾巴,天气愈发炎热。再过几天高山雀就要入学高专,所以这几天她就打算出来和朋友们聚聚。但是这个天气出门着实难受,天空没有一丝云,也没有一点风,一切树木都无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高山雀和安藤只能窝在公园树荫里啃冰棍。
“那边果然没有心理医生。”说起这个高山雀忍不住抱怨。“明明口口声声说是艰难又死亡率高的工作,但连负责心理疏导的人都没有。我在警校的时候好歹人家都有配备呢。”
“垃圾的制度。”高山雀哼哼唧唧地。
安藤没有应和她,两个人安静下来,只能听见细碎的昆虫叫声以及若隐若现远方的人声。高山雀仰起头,让齐肩的短发离开已经润湿的脖颈,她前不久刚刚把头发给剪短。汗从额头滑下差点滴入眼睛,那酸涩的痛感让她几乎要流泪。
事实上安藤奈央子已经开始哭了,她靠过来,从后面用手环住高山雀的肩膀,眼睛抵在背部,不管高山雀的薄衫早已被汗水浸湿。
高山雀去牵住安藤的手,用手指摩挲她的手背,以此来安慰她。
其实高山雀也挺想哭的。虽然她们都没明说,但两人都心知肚明,她们无法再像这样相伴了。
咒术师之所以要成为咒术师,就是因为她们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
就像是那个因为发现安藤能看见自己而直接攻击的二级咒灵一样,这种事情是甩不掉的,如影随形。这个国家的咒灵多的像夏日夜晚围绕在昏暗路灯下飞舞的虫子,不论碾死多少个,等到第二天恢复原样。
那天,高山雀从夜蛾老师手中拿到自己的学生证,上面暂时的等级是一级。夜蛾说自己通过考核之后应该就是特级了,而全日本有特级实力的,除了国外的一个,就只剩下自己的两位同期。顿时高山雀就明白为什么咒监会的人如此希望自己成为一名咒术师。
高山雀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自己简直像是天降高级打工仔。
所以在那时高山雀想,自己的父母定居在美国真是太好了,这样自己的软肋又少两个。
可是国内的没有办法,哥哥杉中实,朋友安藤奈央子和不二周助,以及青学那帮打网球的人。这些都是高山雀深爱的人,所以她想去保护他们,不能让他们遭受咒灵的袭击,同时也不能成为上面制约自己的武器。
高山雀拍拍安藤奈央子的手臂,安藤抽抽噎噎地起身。高山雀伸手温柔地帮她擦去眼泪。
“我把咒灵的事情告诉周助了,因为感觉他不会被吓到。其他人暂时瞒着吧。别哭了,又不是再也不能见面。只是不能一起上学而已。我周末赶回来行了吧。”
安藤一边抹眼泪一边摇头。“我是担心你会受伤啊混蛋。”
从现在开始,高山雀与他们的路已经岔开,哪怕四年之后自己选择不当咒术师,很多关系也许还是会因为这个渐渐疏远吧,但是对于高山雀来说当下就是她最想要抓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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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度抑郁……和暴力倾向?”夜蛾惊讶地重复这几个词。
“啊,这样说似乎显得有点严重。不过我的抑郁症已经克制住了,目前是没有在吃药。暴力倾向是指,我的脾气比较易怒,生气的时候会更加容易用暴力解决问题。”高山雀对此多加解释了一下。
“老师你刚刚说的话打动我了,所以我也对你坦白。这就是我刚刚问你咒术师需不需要心理方面的要求的原因。我怕我的性格会给自己惹麻烦。”高山雀思忖着用词,希望夜蛾能明白她的意思。
“抑郁症会让我心情变糟,变糟之后我可能会思维迟钝,四肢无力,不想工作。暴力倾向则是可能会让我与别人起冲突。就和你刚刚所说的一样,咒术师是个严肃的工作,我其实不能保证我能能够胜任。但是如今进入高专已经是板上钉钉……请问高专有配置心理医生吗?”
“……并没有。事实上整个咒术界都没有。因为……基本上只有死亡和退出这两个结局。”
“诶?”高山雀惊愕地眨了眨眼睛。“我还以为正是因为这种工作才更应该配置……
高山雀觉得不妙,那她心理状况又出问题之后怎么办,难道要找原先的医生吗,可是又被勒令不准告诉普通人……
夜蛾有点被高山雀的话搞得大脑当机,他努力让自己脑子转起来。
“我会在这方面对你多加关照,有什么心理方面的问题都可以找我谈,一定不能一个人憋着……不过我能问一下你的暴力倾向有什么表现吗?”
“这个嘛……”高山雀不自觉地伸手去捋自己的刘海。
“比如说我朝着我爷爷扔烟灰缸这种?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