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说,是我家老爷送的。”小厮苦着一张脸,一手握成拳敲了另一只手的手心,“这下可算是把知州老爷得罪了。”
“知州老爷早就说喜欢珊瑚,我们老爷投其所好才寻来的,本来都好好的,送过去皆大欢喜。实在不行,就丢了之后,又换了别的送去,这事情也就过去了。可知州老爷看到丢了的那株珊瑚重新出现,铁定了心认为我们老爷不想送给他,才做了那么大一个局骗他的。”
“天地良心!我们老爷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既然都寻到了那株珊瑚,让知州老爷看了,定然是要送给他的,绝没有半路反悔的意思!可官府老爷那样一说,我家老爷真是多少张嘴都说不清,又被知州老爷针对,一时间境况比以前还难过。”
“那些铺面连门都开不了,商队也都被困着动不了!我们老爷没办法了,是被逼着搬走的!”
管彤听到这里,心中感慨。
本朝商人做生意本就不易,被欺压是常有的事,想要寻求庇护,只能贿赂官府。那知州也不是什么好人,明着能开口要生辰礼物,暗地里还不知敲诈勒索了多少。若是真如小厮说的那般,唐庆雷才是八面玲珑,偏遇无妄之灾。
管彤问:“这次也确定是那位‘盗圣’吗?”
“是啊,我们老爷吃了那么大一个亏,还留着几年前那封信呢。今天又收到一封信,拿出来一对比,字迹都一模一样!我们老爷气得不行,说从今天起全府戒严,这次一定要抓住那个贼!唉,知道这个东西的贵人都没几个,也不知那个贼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听你这么说,这‘盗圣’不止在一个地方作了一次案,几年了,各地官府竟是都没抓到吗?”管彤思忖着。
“没!”小厮说得口干舌燥,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各地官府都给他记着账呢,只是抓不住人,不敢声张。”
“那贼人倒是又在别的地方办了几件大案,名头越来越响!只是京城是在天子脚下,安全得多。可这次!他竟是又来了!直接来京城了!”
管彤问:“这次也要请官府相助吧?”
小厮为难起来,握着空杯子不肯再说话。
这显然属于“不能说”的范围了。
“您放宽心,”管彤笑笑,把面前的银票推过去,“我是诚心想买这个‘好东西’的,若是丢了便成永久的憾事了,所以想知道的更多些,没别的意思。”
“请了,这次请了大理寺的人来帮忙,又招了好些个擅武功的人,连镖局的人也请来不少。”小厮犹犹豫豫地收下银票,“不仅如此,便是像我这样在外面看门的,也是出府了就不能再进,只一天出两个人,值完班就当放假了。”
如此,唐府便算是真正的“铜墙铁壁”了。
管彤起身送客:“叨扰许久,就不继续耽误小哥儿了。”
小厮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她:“您可千万别说这些都是我说的。”
管彤笑答:“这是自然。”
关上门,管彤就收了笑。
她对大理寺没什么好印象。上一世的僭越案,她查到最后,查出办案时案件明明有纰漏,却被大理寺轻轻略过。甚至最后,连复核都没有,就对清远侯府的人动了刑。
可是上一世应该是没有玉石失窃的,是这“盗圣”没有得手,还是又和上一世的不一样了?
管彤走到窗边,她选的这个茶楼的雅间位置极好,能从这里远远看到些唐府的景象。
唐府里一队一队的人站在院子里,中间那个点应该是唐庆雷,他身边的不知道是谁,是大理寺的人,还是镖局的人?
管彤看了一会儿,突然转头,对宋乐安道:“大理寺有人丢令牌的事,你都知道多少?”
“全部写下来。”
宋乐安原本站在一旁,闻言就又去拿了纸笔开始写。
管彤等待的过程中又往唐府看去,却看到唐府的一侧开了门,似乎放了几个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