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
来并没有看到元望的身影,想到元望与他们未从一个出口出来,是否掉入了其他地方,也不知会不会水。
她指了指掉落出来的地方,说道:“那是一处暗道,分为两个岔口,暗道之上还有密室,里面......”想起室内情形,赵末心下拥堵,片刻之后,继续说道:“里面有许多人家的孩子,平白丧命于此,可否请公子联系本地郡县府衙,派人前去协助认领,让他们回归家里。另外,还有一友人同罪魁落入另一暗道,可否前去相助一二?”
赵末将元望身形容貌细节一一道出,宅内昏暗并未有十足把握,只能努力回想表述。少年听后眼神向下,低头转向左侧下属,下属行礼后退向身后队伍吩咐一二,队伍立马分为三拨,纷纷蹬脚上马长扬而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赵末不由看呆。这上行下效训练有素,绝非一日之功。
“元望应是有救了。可是......”她默默念叨,欲言又止。迎面遇上少年冷淡威严的眼神,于是伸出双手,低头恭谨地说道:“请公子将画像交还。”
少年眨眼示意,下属将卷轴放在她手心后退后两步,被少年再次示意,最终退得有五步距离,似乎已是极限。
“虽确认眼前人是寻找之人,但警惕之心时刻未曾放松,看来眼前这位公子定是十分重要的人,可父亲怎会认识这样的人,以前却未曾听他说起过。”赵末一边检查卷轴画像,一边心中暗自思忖。
“每年生辰父亲都会请画师为赵末画一副画,此卷轴确实是及笄之日新画的画像,应是父亲相请无疑。再看他身形做派,也确实不似歹人。”
“姑娘可是放心了?”少年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真好看呀,若说焕儿似白玉连环,与雪等色,眼色清澈神如秋水,那眼前这位便是神仪明秀、朗目疏眉,丰神飘洒列松如翠。金鞭美少年......”赵末脑子里的溢美之词还在不断涌出,却被眼前少年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打断:“赵姑娘,在下李酆,家中排行第三,亲长也唤我三郎。”
如此郑重始料未及,赵末赶紧回神拜礼:“小女赵末,家中独女,父亲也唤我末......儿?”同他说这作甚,他又不是不知,真是美色误人容易被带偏。“不知公子为何会与父亲相识?”问个问题打破这寂静的尴尬。
李酆笑了笑,回道:“两年前同赵庄主在扬州相遇,彼时路遇一事靠己之力有所不及,多亏赵庄主出手相助,说起来也算是承蒙相救之恩。如今得有报恩之时,甚是感激。”
“明明是他救了人,却出言感激,果真是个会说话的有礼貌的,也算是一恩还一恩,恩恩相报了。”赵末心想。
等了良久,派出去的人马陆续返回,水道之处渐渐多了人声马蹄声。想来已是通知得当,可元望在何处?来人在李酆耳边说了什么,他眼神一凛杀机浮现,随即又很快消失在云雾中,轻轻转过头来对赵末说道:“四处查探过,未发现与你所说相似之人,照你所说他是会武之人,应有自保之力,许是已经离开此处。现下天将要黑,你衣着未干,这里不便停留,须得立即启程寻找下榻之所。”
赵末在寒风中吹了半晌,衣服半干未干,看天色渐暗确实也不能再留在原地,元望与她不在一个出口,若是随洛矜矜去的方向落下,应是安全出口所在,只是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毒能不能解。想到此处,忧心不能走动。
李酆见状,继续说道:“根据你说的线索顺着另一个出口向下,所到之处是一座宅院,里面查过并未有人居住,只找到一些带着血污的衣物。我已着人继续寻找,无论时间长短总会得到消息。你留在此处并无裨益,随我走吧。”少年说完跃上马背,拉紧缰绳,伸出左手向她,赵末伸出手去一把被拉上马去,这手与焕儿的手截然不同,一个细嫩如水葱,一个手上的茧子粗糙积厚,是握绳还是提剑?抑或都有。
“去!”少年掉转马头向路上奔去,赵末的手赶紧搂住他的腰,想想又觉不妥滑向衣服,踌躇之间马儿奔跑的速度加快竟要摔下马去。
“不管了,命重要!”赵末紧闭双眼往前使劲一靠,双臂用力环住少年的腰,两手交叉死死抓住自己的胳膊。
“你力气倒不小。”李酆的肩耸了耸,似乎在调整姿势。
“可不,我这可是扛过......”赵末的声音越来越小,头向李酆的背拱了拱,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中流了下来。李酆轻轻回了回头,再无言语,一路向城内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