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你的问题所在。或许每个人都有活得虚伪成习惯的时候，比如对见到的人微笑对讨厌的人说你好，比如不管多没谱都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再比如即使没有其他人在场也坐如钟站如松。江城，你有没有这样对自己说过：我要拒绝所有的关怀，即使任何人离开我，我也不能倒下。或许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已经忘了，但是有一天，你会悲哀地发现，自己变成一个只能和每一个人都保持相同距离的人了。”

江城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似乎无法相信这样的话会从我嘴里说出：“小蛮，你真的是个让我吃惊的女孩子，你给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惊喜。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其实现在我也发现了，不论我走到哪儿，都会手执一把米尺，职业病似的地丈量着别人的肌肤和我的心的距离，而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些。”

江城若有所思地低头想了一会儿，继续说：“小蛮，你知道为什么公司规定不用应届毕业生，而我执意要录用你吗？我特别清楚地记得面试时你坐在我对面，眼睛很亮，声音很脆，你不客气地顶我，不客气地反驳我，不客气地从上到下打量我，那个时候我觉得你特别特别单纯，而且充满活力，我需要这种直截了当的单纯，也需要这种排山倒海的活力。其实业务上的东西会不会不重要，这些可以训练可以学出来，但性格是天生的，现在我很庆幸当时自己录用了你，这不只是因为你在工作方面显示出的能力，更因为你给我带来很多快乐。”

“其实我…”

“小蛮，不知道你自己发现没，在你安静的时候，眼睛里会流露出一种温柔，那种温柔一直蔓延，让我也不由自主地温柔起来。这点，你和我曾经喜欢的那个女孩很象。这些话我很早就想对你说了，小蛮…”江城慢慢把手放在我肩头，身体俯下来。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江城的话还在我耳边震动：在你安静的时候，眼睛里会流露出一种温柔，那种温柔一直蔓延，让我也不由自主地温柔起来。这句话，陈默也曾经对我说过。在那年的那个冬天，陈默从背后抱住我的时候就说的这句话。

想到陈默时我象摸到电门一样地跳起来。“对不起，江城，我，我有男朋友了。”

江城的动作停在半空，他低下头，仿佛叹气般地说了一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