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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淤自己住的那套房子离叶绾色上课的地方太远,他心疼她平时上完课中午只能在教室趴着睡,就在她学表演的艺术机构旁边选了一个楼盘,离她的高中学校也近。叶绾色集训的时候跟江淤住了进去,但还是晚上吃了饭就回家。
那年夏天溽热难耐,天天四十度。
叶绾色有天照常到艺术机构上课,时间早,给她上台词课的老师还在路上,教室里的空调坏了,她躲在楼梯口抽烟。
她抽烟没瘾,不耐烦和焦躁的时候会抽两口,抽到一半,她听到楼梯口有奇怪的声音。
那种女孩儿在小声反抗的压抑声,还有一点男人的喘息。
刚开始叶绾色以为是小情侣在偷着接吻,后来发现不对,楼上在扔东西,女孩儿把自己的书包和遮阳伞都扔了下来,很明显在求救。
叶绾色指间夹着烟,上了几步楼梯,看见一个女孩儿被压在墙上,防晒衫被扯掉一大半,表情痛苦,“吴老师,你不要这样!”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一巴掌拍她的屁股上,手往女孩儿的衣领里摸,压着嗓威胁:“吼什么!老师认识XX学院的主考官,到时候给你通通关系。唔你这腰真细啊。”
叶绾色认识那女孩儿,童茉莉,之前她上课没带文具盒,找童茉莉借过笔,挺软萌的妹子,文文静静的,偏内向,夏天经常穿同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洗得起了毛边,可以看出家境很普通。
叶绾色看着这幕,都他妈气笑了,她很少管闲事,但眼里揉不得沙,这些人渣胆肥,青天白日地就在犯贱作孽。
她用喝了一半的水瓶在墙上敲了两声,然后朝那男人的背扔去,爆喝:“干嘛呢!”
那男人一惊,动作僵了,这里位置偏,大家又应该都在教室上课,没想到会有人来,他回头看叶绾色,看到就她一个人,松了一口气,又不慌不忙地拉了拉自己的衣领,眼里透着森冷,人模狗样地说:“我跟我学生上课,有你什么事儿,出去!”
他的手掌仍紧紧地贴在童茉莉的背上,童茉莉朝叶绾色轻轻地摇头,做着口型:“帮我。”
不配为人师的蛆太多了,早该烂在阴沟里,非要出来祸害人,被抓到现行还理直气壮的。
叶绾色记忆力不错,认出男老师是吴彬礼,教播音主持的,二十七八岁,身上的香水味厚得呛人,平时跟班上的学生混得熟,尤其爱约女学生去大排档,每次都选晚上。
叶绾色掐灭了烟,往楼道四周看了一圈,角落里有个灭火器。
她走过去,把灭火器拎起来。
这会儿功夫,吴彬礼和童茉莉下楼来了。前者道貌岸然,好像无事发生。
叶绾色挡在他们面前,冷静地问面色苍白的童茉莉,“你说,你们刚才是不是在上课?”
童茉莉胆儿小,只会摇头,马尾都散了,轻声说:“不是。”
然后看着叶绾色特别委屈地哭了。
叶绾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冷笑半声,“那就好办了。”
她不废话,像扔实心球似的,举起灭火器就往吴彬礼的脑门儿上砸去。
吴彬礼原本没把叶绾色放心上,她撞见就撞见,这楼道又没有监控,她一丫头片子怎么说都是诬陷,毕竟空口无凭,至于童茉莉,她又不是第一次被摸了,哪次敢往外说。
“哐”地一声闷响。
吴彬礼都要走出去了,冷不丁地被砸中后背,瞬间半个身子都麻了,懵了一阵后骂出声,“你疯了!”
少女模样柔弱清秀,出手又猛又准。
灭火器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到下层的楼梯上,叮叮咚咚的动静,激起安全通道内的回音,巡逻的保安听见了,推门进来。
吴彬礼原本要打叶绾色的,见保安来了,立刻收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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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淤接到叶绾色的电话时,在机场等行李。
他刚从古巴回来,长途飞行使他神色恹恹,看到她来电才稍微有了点儿精神,听完电话那头在说什么,他行李都没取,扔了咖啡杯,到车库取车,压实油门儿就冲了出去。
校长办公室。
叶绾色坐在一旁,背挺得直,眼角眉梢是冷的。童茉莉在小声地哭,已经哭了三包餐巾纸。
弥政比江淤先到,他把前因后果给江淤说了一遍。
江淤起先在机场听岔了,以为被侵犯的是叶绾色,杀人的心都有了,他赶到时,背上的黑衬被汗水沁透。
他走过去,朝叶绾色打了一个响指。叶绾色回了神。
江淤的眼神在叶绾色身上扫了一圈,翻过她的掌心,细白的皮肤上有一道血痕,他当即就变了脸。
江淤给校长递了自己的名片,在办公桌前坐下,拎起裤腿,人往后倾,四平八稳地问:“我家姑娘怎么受伤的?”
艺术机构的校长叫程夏,四十来岁,老公做房地产生意起家,她自己半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