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
是机械地嚼了嚼又咽下,一个人抱着腿坐炉子前发呆。
看着窗外的闪电雷鸣,秋雨簌簌。
外面不知是哪个小厮,喊来一句,“大人和楚公子回来了!”,明月心中一喜,偏头望得窗外的两个人影越来越明晰,心里才一点点热络回来。
湘湘迎至门前,给怀玉接过淋得满是雨水的蓑衣和斗笠,挂在伞架上。明月过来看楚尧,见他还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站在门口,两只手,分别一手提了一只肥肥的野雉,颇有些滑稽。
明明是白衣胜雪的上京贵公子,却提了两只肥鸡。
原本还有些不满他让她等到这般晚,现在却也逗得笑了出来,看了他手里的提的两只雉鸡,笑道:“你们去雾山,就特地去找了这玩意儿回来?”
“殿下还笑我,只是这野雉寻常日子又买不到,才去山里寻了些。”楚尧把手上的雉鸡递给旁边的小厮,才要进来。
“诶,你等着。”明月笑得眉眼弯弯,跑过来他身前,替他解了斗笠,指尖触碰到他的脸颊,倒是冻得冰凉。
“殿下不用帮我,还是站得远些好,不然过了我身上的寒气。”
明月不理他,给他摘了斗笠,解了他身上的蓑衣,才同他一起进来,陪他先去洗漱一番。
程怀玉倒是让人洗了把脸,就坐到火炉旁,湘湘给他温上酒,问他:“今日怎回来的这般晚,可是出了些什么意外。”
“意外倒是有些,只不过不是我和阿尧。雨天路滑,回来的路上,恰好见了这往日里来府上送菜的陈家阿伯摔了腿,送陈伯去了一趟医馆,才回来的晚了些。”程怀玉牵了她的手,在她指尖落下一吻。
湘湘抽回手,有几分羞涩:“这还有人呢……”
程怀玉忍不住笑了笑,看着湘湘说:“你倒是回头看看,那两人视线都粘一块了,哪有功夫瞅我们。”
烧红的铁板,烤了羊肉,散发出香气溢满了厅堂,明月坐在炉前,问他:“往日里也没见你有这喜好,今儿怎么想起进山里捉些野雉。”
“在上京城里,不免要规矩持重些,到了连州,我却只想做我自己。”况且,她……总是吃得很少,还要给她多补补。
楚尧细致地烤了些羊肉,用银箸夹了喂她。
“不想吃。”明月望着摇了摇头,炙羊肉她刚才吃了两口,实在是没胃口。
“殿下午间就吃了半碗鸡蛋羹,怎么晚上也不吃东西?”
“…我不饿…”
“殿下想吃鱼,还是虾。”楚尧揉了揉她的脑袋,问她。
往日里,除了葡萄和荔枝,她最爱的就是鱼和虾。
明月望着他,瘪着嘴:“虾今早吃过了……”
意思就是不想吃虾,想吃鱼。
“怀玉,不知道府上的人歇了没,可否再让厨娘再上一道…松鼠鳜鱼?”楚尧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明月点点头,冲他眨眨眼,表示可以。
程怀玉两手一摊,无奈道:“殿下这般客气是拿我当外人?若是有什么喜欢的尽管说就行。”
几人围坐在一起吃了些炙羊肉,喝上会儿酒,身上寒气散了不少,暖上许多。
等着又加了松鼠鳜鱼,烤了只刚拿回来的野雉,撒上香料,别有一番滋味。
几人边吃边玩上一圈,明月还是没吃两口,只是酒却多喝了不少。脸上爬上了红晕,就趴在楚尧怀里小憩,呼吸轻吐,还有些桃花酒的味道。楚尧看她醉得不清,把她抱了回房。
怀里人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拽的皱皱巴巴的,一双爪子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也不知道在找什么,楚尧把她放在软榻上,脱了靴子,袜子。
才去提了热水过来,就见明月醉醺醺地坐在榻边,晃了晃光着的玉足,笑嘻嘻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脚腕上多了宽松的两个银环,银环上雕的是合欢花,末端坠了两个银铃。
楚尧摸了摸袖袋,心下了然。
今儿路过宁安巷口,见了这银环十分精巧,便买了回来送她,只是还未送出手,就不知什么时候被她提前摸了出来。
只是他原本以为是手环,没想到却是带在脚踝上的。
难怪……怀玉当时,满脸一副“我都懂……”的坏笑。
楚尧舒了口气,提了一桶热水进来,倒在盆中,端到床前,才过来抱她:“殿下,洗完脚才可以睡。”
明月颇为不配合地往后一缩,声音含糊不清,娇气地像只小猫:“阿尧,我不要……”
“不要什么?”
“我好累,我不要自己洗。”
“没说让殿下自己洗。”楚尧捉过她的脚踝,放到热水里。她的脚踝在狩猎场受过伤,虽然已将痊愈,就算是宫中的药物再好,去了疤,也终究还是留了些痕迹。
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脚踝,碰得她的脚踝痒痒的,明月忍不住晃了晃脚踝,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