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明半暗间，对面男人的眼中厉色一闪，满是冰寒之意。

极端危险的气息逼近，尹茧觉得自己好像被扔到了旋风中心，巨大的压力将胸腔压的喘不过气来。

她尝试张嘴说话，却发现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后知后觉，原来是有股力量扼住了她的脖子。

程闻不知何时与她离得极近，单手握住她的脖子，迫使她脚尖离地。

尹茧连简单的“啊”都发不出来，只能痛苦地挣扎，用眼神示弱。

“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吗？”程闻懒懒地质问，神情却冷峻。

“别忘了，我是一只鬼。正常人的道德良知，恻隐之心，在鬼身上是没有的。”

他的心脏是不会跳的，血液也不会流动。

尹茧用眼神哀求他，程闻松了松手。

她艰难的发出两个字，“不——行。”

她真的帮不了。

刚说完，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地后退，冲到高处又猛然落在地上。

四肢百骸都是痛的，尹茧剧烈地咳嗽，声音微弱，“我……我答应你行不行？但是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我尽力，不管能不能成……我不能保证。”

因为疼痛和恐惧，她说得语无伦次。

程闻语气幽幽，“如果不成功，我就杀了你，让你下来，和我做伴。”

说完，他转身，身体立刻消失了。

尹茧简直想破口大骂，怎么碰到了这样一只恶鬼。可她发不出声音，喉咙冒烟，浑身上下都是疼的。

被折腾得太狠，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时，她人已经在医院了。洁白的床单，床头柜旁摆满了黄色白色的花，像极了殡仪馆里的花圈。

她又想起那只鬼的威胁，忍不住狠狠地皱了皱秀气的眉。

“这谁送的花，真晦气。”她有气无力道。

正背对着她削苹果的妈妈，听见她的声音转过头来，惊喜又心疼，“哎哟你醒啦，吓死我了。”

尹茧应了一声，然后心头一跳，想起来她浑身是伤晕倒在办公室里。

“妈，谁把我送过来的？”

妈妈面露忧色，“你同事把你送过来的。”她帮尹茧掖了掖被子，“放心吧，一定能抓到歹徒。”

尹茧一窒，“什么歹徒？已经报警了吗？”

“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报警？你看看你都伤成什么样了？”

尹茧闭上眼，听着妈妈的唠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查清楚程闻是怎么死的。

她对程闻的了解也仅限于身高体重性别年龄，还有职业。或许可以从他公安局的同事入手。

这么想着，她问道：“是哪个公安局受理我的案件的？”

“海市公安局。”妈妈递给她削好的苹果。

尹茧接过，松了口气，“那就好。”

看她拿着苹果的手上还有擦伤，妈妈叹了口气，愤恨道：“市公安局都出动了，那混蛋肯定跑不了。哪个挨千刀的把我家茧茧打成这样，他一定不得好死！”

尹茧边吃苹果边眯起眼睛笑，那个混蛋早就死了，还是不得超生的那种。

吃到一半，她咀嚼的动作停住了，因为程闻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

她警惕地看了妈妈一眼，不敢发出声音，甚至不敢流露出不对劲的表情，仅仅停了一瞬，她继续吃苹果。

“敬酒不吃吃罚酒。”程闻说。

尹茧不敢回应，神色如常。

看着她努力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程闻起了逗弄的心思。

“啪”的一声，病房里的的灯突然灭了一盏。

尹茧心头一跳，瞪向程闻。

“灯怎么灭了？”妈妈嘀咕道。

“可能是突然坏了吧。”尹茧安慰她。

房间里顿时暗了不少，尹茧对妈妈说：“那个，妈，我等会想看会儿书，你能不能找护士报修一下。”

“伤成这样了看什么书？早点睡吧。”妈妈起身，“我跟护士说一声，修好要等明天了。”

尹茧应了一声，缩在被子里，闭眼睡觉。

临走前，她把剩下的那盏灯关了，让尹茧安心睡觉。